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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不出半点浓情蜜意来。可就是这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偏偏走到了一起。祝流双浅笑着对上庄晓倩意味深长的目光,恢复了一贯的矜持腼腆:“我俩是高中校友,也算……近水楼台吧。”

“校友好,校友知根知底啊!何老师模样没得挑,瞧他平日里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家底应该也不错,除了性子冷了点,

人无趣了些……”庄晓倩掰着手指头把何铭的条件拆开来评价,“他还是注册会计师,一年下来,签字费用不少呢!中和这几年在菰城一家独大,不知道承接了多少项目……他是审计组长,项目经理,加上提成,那少说也得这个数吧!”

庄晓倩支起四根手指,便是四十万。

祝流双不曾过问过何铭的年收入,但看他平日里买东西不看价格,吃饭都在私房菜馆解决,便猜得到他收入应该不低。

将才庄晓倩也仅是保守估计,或许何铭的实际收入还会更高。一个人年入四十万,若没有车贷房贷的压力,也无烧钱的不良嗜好,那的确可以在菰城这座三线小城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庄姐,扯太远了。他的工资跟我没什么关系……”祝流双忍不住打断庄晓倩的话道。在她心里,两人的收入自然是各归各的,无需有太多牵扯。纵然他们领证已有半年之久,平日里的一些花销何铭愿意出她便随他去了,但她绝不会去觊觎余下的大头。

“怎么没关系呢……这关系大了去了!”庄晓倩一万个不赞同,帮她分析道,“往近了说,何老师工资高,你们恋爱也不用谈得扣扣搜搜的。往远了看,以后要是结婚,有他的收入做保障,你的经济负担会轻很多。流双你别怪姐说话直,女孩子要是自己家里条件困难,就该找个条件好点儿的,这可是改变人生的绝佳机会……”

庄晓倩的话虽说不大好听,但字字在理。她只差没把“赶紧抱牢何铭这棵大树”挂额头上了,祝流双又怎会听不明白?

她的嘴角笑得有些僵,面上虽维持着平和,心里那点残存的耐心却即将耗尽。两眼放空听完庄晓倩的苦口婆心,她倒没忘记摆出一副“受教了”的姿态同人家道谢。

桌上的电脑开了机,钉钉对话框里跳出好几条合作方的消息询问,祝流双借口有事要忙,草草结束了她与庄晓倩的交谈。

财务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空调外机的噪音笼罩下更显刺耳,扰得她心烦意乱。

说到底,这不过是迁怒。

导致她心绪不宁的不是所谓的噪音,而是庄晓倩刚才的长篇大论。

高中的时候,祝流双与田星雨交往甚密,两人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别人并不这么想,总有些好事的,专以恶意揣摩人心的人,在背后偷偷说她跟田星雨做朋友,只是因为田星雨家有钱。

刘麟跃她们见过田星雨给她买饭,把多打的荤菜夹到她碗里。便笃定地说,看吧,祝流双连饭菜都要蹭田星雨的,把人家当长期饭票呢!也就田星雨这个冤大头还乐在其中……

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总会眼神古怪地朝她觑上一眼,然后掩着嘴偷偷嘀咕,生怕她听不见似的。但她们不会在田星雨面前说,只会选她一个人在场的时候说。

久而久之,祝流双心里那份自卑便愈发根深蒂固。她曾为此疏远过田星雨,可这样做非但没能堵上那些人的嘴,反而助长了她们嚼舌根的气焰。她们在宿舍里关起门来,大声议论她,说她的真面目被识破了,田星雨看穿了她寒酸又贪小便宜的模样,因此同她决裂……

后来,她跟这些喜欢编排人的室友大吵了一架,终于换来了耳根子的清静。

而田星雨,也在那场争吵中意识到,她为何要疏远她。经此一事后,田星雨对她,愈发的好了。

即便她有意疏远,田星雨也抱着她,黏着她,怎么都赶不走。

祝流双不敢确定,爱情与友情是否是一样的。

她家的确经济条件不好,但她从未想要“攀高枝”。她能自食其力,她也不想做完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