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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胃,还有哪里不舒服?”

祝流双愣愣的,只顾着把脚套进鞋子里,连鞋带都忘了系。额上的暖意稍纵即逝,她掩鼻将那个被压下去的喷嚏打了出来,才回他:“没有,胃也舒服多了。”

“今天外面零下三度,你多穿点。”何铭尚未征求她的意见,便将衣柜里那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取出来披到她身上。

祝流双鼓起腮帮子,她其实想穿大衣,毕竟大衣比臃肿的羽绒服好看多了。但偏偏,面前的男人压根没留意到她的不满,表情认真地等着她把外套穿好。

她要是再不穿,他怕是要动手帮她穿衣服了?

祝流双被盯得无法,伸了胳膊给自己扣扣子。

何铭对她的穿着似乎还不满意,又从衣柜里拿了毛线围巾和帽子,一股脑儿戴到她身上。

房门关了,屋内地暖开到二十二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祝流双拉长脸抗议道:“热——”

她脸红扑扑的,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无辜地望着他。

目光在她蒙了一层细汗的鼻尖处徘徊,何铭不禁心旌荡漾。他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一会儿出门就该冷了。”

说实话,祝流双觉得自己将才的表现着实矫情了些,可她控制不住。

爱情就和打喷嚏一样,她制止不了自己打喷嚏,也阻止不了自己不去爱何铭。更控制不了,不对何铭撒娇。

有些事情,是自然而然便真情流露的。

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何铭对她的一切关怀,她都无比受用。

他的绅士,他的细心,他不经意间的霸道和强势,她都甘愿受之。

并且——乐在其中。

“你穿那么少,我穿这么多……”她心里掺着蜜,嘴上却仍在嘟囔。

“我是男人……”何铭无奈道,“不怕冷。”

祝流双扭过头,径直去开门,刚触上门把手,衣袖却被人从后勾住。

“系好鞋带再出门。”

玄关处的空间这般小,她甚至能听清他的叹气声,窘得把脸垂得更低。

怎么回事呀?她今天在何铭面前表现得跟不能自理一样……

“啊?哦——”祝流双很快蹲下身去系鞋带,这么一折腾,连带着耳垂都红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何铭也跟着一同蹲了下来。他动作比她快,在她还未系好左脚之前,便三下五除二帮她把右脚的鞋带系好了。

祝流双手抖了抖,差点把左脚的鞋带打成死结。

“你别盯着我看呀……”在他的注视下,她愈发得紧张。

一声嗔怪,带着毫不自知的娇俏钻进何铭心里,似一条调皮的小鱼,在他心尖上吐着泡泡。

心潮起伏,何铭收回手定了定神,待得她系好左脚便顺势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

在玄关处磨蹭久了,原本充裕的时间也变得不充裕。

祝流双也说不清自己是羞的还是急的,出门后脚步越走越快。她在前边疾步走,何铭在后边优哉游哉地跟。

她先按的下行键,电梯门开启的时候何铭离电梯还有几步之遥。

“快进来啊,等下要迟到了……”她抬眼催他,语气算不得温柔。

何铭心念微动,对她这般模样甚是欢喜。

爱情会让人变成另一个人。他想:有所改变的不止是他,爱情的魔力同样发生在祝流双身上。

从前她在他面前,也会哭,会笑,会害羞,会偶尔露出柔软脆弱的一面。但更多的时候,她充当着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解语花角色。

她同他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小心翼翼的雾霭。

但现在不同,现在的她会生气,会撒娇,会使小性子……

她在他眼里愈发得鲜活、生动。

何铭心中熨贴,他明白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于祝流双而言,他是足以依赖之人。因此,她卸下了满身的防备,将最本真的自己捧到了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