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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坦荡,以致她完全找寻不出他撒谎的痕迹。

“流双,我已经把我们领证的事情告诉我爸了。”见她沉默不语,何铭幽幽道,“你放心,不论他反对与否,都无法改变我们的关系。”

酸楚袭上心头,祝流双颤抖着唇问他:“我们的关系……什么关系?”

耗了这么久,她已失了耐心,只想趁此机会逼他回答,给自己一个了断。

“夫妻关系。”男人字字顿音,视线追逐着她的眼眸,“昨晚你喝醉了,说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不该牵你的手,不该搂你,抱你……可流双,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第一次背的女孩子是你,第一次牵手的女孩子是你,第一次拥抱的女孩子也是你……甚至,第一次亲吻的女孩子还是你……每当和你在一起,我都忍不住想同你亲近,我喜欢看你笑,喜欢听你叽叽喳喳在我旁边说个不停,更喜欢你关心我,担忧我,在意我……”

出自肺腑的告白敲打在心尖上,祝流双不觉湿了眼眶。自他们重逢以来,她头一次听何铭对自己说这样多的话,可她像是听不够似的,希望他继续说下去,说到地老天荒。

而面前的男人也没有让她失望,他抬手一揽,将她轻轻拥进怀里,语气动容道:“流双,感觉到了吗?对你做这些亲密举动,都是我情不自禁的。就像看见你哭,我便控制不住地想要拥抱你,吻你……我承认,一开始跟你领证,是出于利益交换。但现在,我已经彻彻底底爱上了你,我开始贪恋跟你朝夕相处的日子……”

她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一时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十六七岁的年纪,他出现在她敏感荒芜的世界里,不经意间往那儿撒了一把花种。尔后的很多个年年月月,他撒下的种子开始发芽、长叶、开花,可这纷繁的热闹他都不曾知晓。那些隐秘的欢欣与哀愁,那些小心翼翼被她写进日记本里的少女心事,随着败落的鲜花一起淌入岁月的长河。

她抬头仰望她的月亮,可月亮沉寂地照耀着每一个人。

而今,月亮独独为她一人停留。

她的无尽等待,她的孤注一掷,都有了归属。

僵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她抽出双臂,想要环住他的腰。可伸到半空,又硬生生回落。她如一个在外漂泊许久的旅人,明明归处近在眼前,却陡然生出“近乡情怯”的不知所措来。

何铭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她耳畔是他略带颤抖的呼吸。

“原本,我是想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你……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急躁,容易吓

到你。”他苦涩道,“流双,我知道你并不憧憬真正的婚姻,更惧怕婚姻所带来的一系列责任和负担。但……你愿不愿意,认真考虑一下,我们在一起……组建一个真正的家庭……的可能性……”

愿意吗?

当然愿意!

在她写下“摘花”计划的那一刻,她便憧憬着与他相携一生,白首不离的圆满结局。

即便机会渺茫,她也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她张了张嘴,准备告诉他,她愿意。

可拥住她的男人却难得坦露出紧张的心绪,他抚着她的脊背道:“我不是在逼你,所以你不用那么快回答我,等你真真正正想好了,再告诉我。”

祝流双觉得自己恍惚了,何铭平日里那么笃定沉稳的一个人,声音里竟染上了不自信的颤音。她哽咽着“嗯”了一声,悄悄用手抹了把泪流满面的脸庞。

窗帘拂动,阳光透过窗台玻璃斜照进来,将他们团团裹住。空气里浮光跃金,微小的尘埃纷扬起舞。

此情此景像极了那日医院走廊,她倾尽所有勇气询问他,愿不愿意同她结婚那一幕。

可一切又是如此的不同,那日是她一厢情愿走向他,飞蛾扑火,不计后果。

今日是何铭主动迈步向她靠近,将满腹真心全盘托出。

圈在背上的手慢慢落下,男人后退一步,撤开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