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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燥,于是又灌下第二杯。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祝流双面若桃花的脸庞以及脖颈处散开的衣襟。随着她胸膛的起伏,白色蕾丝内衣的肩带在衣襟下方若隐若现……

小腹处忽而燃起一团火,烧得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何铭

面色紧绷地僵在原地,不再放任自己往下浮想。

揉了会儿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他大跨步走去墙边,把地暖的温度调低了几度。转身时,视线正对上玄关柜,那儿还留着他今晚带回家的手袋。

手袋里装着的东西是他下午去珠宝店挑的,送给祝流双的生日礼物。

目光在手袋上迟疑了片刻,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走向玄关柜,拆开袋子将里边的首饰盒取了出来。

盖子掀开,一条细细的玫瑰金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手链戴在她腕上,应当很好看。心里这么想着,何铭的神色转而变得温柔。他合上盖子,若有所思地朝次卧的方向望了望。

客厅的灯光熄灭,再下一秒,昏暗的走廊上多了一抹身影。

手里握着首饰盒的男人出现在次卧门口,他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但见床上的女人正安稳地酣睡着,便向前走了几步,半跪在床前。

女人纤细莹白的皓腕被他稍稍抬起,借着壁灯朦胧的光晕,他将那一条样式精美的链子仔仔细细地扣到她腕上。

与他想象中的一样,手链极衬她。

目光痴痴地缠上她白嫩的手腕,何铭渐渐失了神。

他大约能猜出来,祝流双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若非如此,她今晚断不会坐在餐桌边苦等,更不会醉酒失态,对着他大哭大骂。

心扉深处被一股甜蜜的暖流包裹,紧接着又生出无尽的懊悔。

“对不起……”指尖抚上祝流双的手背,何铭皱眉低喃。

睡梦中的女人蓦地嘤咛出声,不安分地拉住他的袖口。

“别走……”

他凑近了,才终于听清,她口中含糊的梦呓。

“我不走。”何铭自言自语道。

长腿渐渐下滑,他动作缓慢地坐到地板上,随后支起一只胳膊,静静地注视女人的睡颜。

这些天,他始终处于矛盾的苦楚之中,在往事与现实的纠葛里进退维谷。

直至今晚,所有的困顿都迎刃而解。他再一次选择了遵从自己的内心。

他爱祝流双。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都爱她。

算起来,祝流双也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他们本就是同病相怜之人。命运指引他们走到一起,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神谕。

它在茫茫人海之中,为他寻觅了另一个漂泊的灵魂,以此来补偿他坎坷孤寂的小半生。

眼眶不觉湿润,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郑重其事地给父亲回了一条消息。

【爸,我和流双已经领证了。也许您觉得荒唐,但这件事是经过外公同意的。无论您接受与否,都无法影响我内心对这段婚姻的坚守。如果您还当我是您的儿子,请替我保守秘密,把当年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在我这儿,流双和她爸爸,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妈妈那么善良,她会理解我的。】

有些折磨,只需要他一人承受便足够了。

发完消息,何铭勾选了对话框里近些天的聊天记录,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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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流双醒来时只觉得眼皮如灌铅一般的沉。太阳穴处传来阵阵铁锤似的钝痛,“嘶——”强烈的不适让她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几点了?”她闭着眼将手伸向床头柜,摸索半天却并未找寻到自己的手机。

一瞬间,眼睛猛地睁开。四周黑洞洞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被窗帘捂得严严实实。

“昨晚……我好像在喝闷酒啊……”她强撑着坐起来,愈思考太阳穴处的钝痛便愈发明显。

指尖胡乱滑过墙上的开关,吸顶灯霎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