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绝对是来她家寻仇的!
三楼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户人家分属走廊的两端,她家在西面。走至三楼转角处,她的脚步变得迟疑。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转弯……
眼前的一切不堪入目。
碎玻璃溅了一地,防盗铁门被砸得凹陷进去,最让她害怕的当属铁门上那抹刺眼的血红色。
“杀人偿命”四个大字歪歪扭扭地被人写在她家大门上,祝流双睁大惊恐的双眼,
“啊——”地尖叫起来。
……
汗水顺着脊背滑进被褥,在窒息的尖叫声中祝流双猛然睁开眼睛。
头痛欲裂,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只四处寻找猎物的蚊子,惊魂未定的眼里还残留着梦中那片骇人的血色。
身体好像处在一个极端的环境里,一半被坚冰包裹,一半被烈火炙烤,疼痛钻入骨头,让她动弹不得。
祝流双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可胳膊酸疼得抬不起来。脑袋昏沉的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母亲正坐在床边给她擦拭额头。
“妈,我怎么了?”她虚弱地张了张嘴。
顾春玲歉疚道:“烧到39度5了!哎,肯定是妈把甲流传染给你了。”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药递给女儿。
祝流双嘴巴发苦,胡乱吞了药便问:“几点了?”
“十二点半。”
“你自己呢,还烧吗?”
“38度,我吃过退烧药了。”
祝流双迷迷糊糊地“嗯”了声,高烧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妈,我手机呢?帮我拿一下。”
“都烧这么高了,就别管手机了!小心看坏眼睛。”顾春玲不满道,让她重新躺回被窝去。
“可……我还没请假。”
“早上你同事打电话过来,我帮你请好假了。”
“那我再看看有没有重要消息。”祝流双坚持。
顾春玲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女儿,起身道:“两分钟,就看两分钟,回完消息赶紧躺着休息。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祝流双没吭声,强撑着精神划开手机屏幕,点进微信。
【流双,什么情况,今天怎么还没来公司?】庄晓倩的消息在第一条。
【电话怎么没人接?】第二条是郭扬的。
再下面一条便是叶行之的:【流双,何铭哥在医院,谢老生命垂危。】
算算看,消息送抵的时间大约是她刚刚入睡的时间。
祝流双无力地阖上眼,她回味过来,昨晚当她在医院急诊科陪着母亲忙前忙后时,他就在与她相邻的住院部。
谢医生在抢救!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混沌的脑子忽的惊醒,祝流双紧张地给叶行之拨去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喂,流双,怎么现在才……”
“叶学长,谢医生怎么样了?”她语气虚浮地打断他。
还未等叶行之开口,电话那头便响起一阵哀婉的哭声。转瞬间,祝流双的脸变得煞白。
沉默,长久的沉默过后,她听见叶行之难过地开口:“我现在在殡仪馆。”
“啪啦——”手机滚落到地板上。
“喂,流双,你要过来吗?追悼会才刚刚开始……”叶行之的声音自下而上传来。
顾春玲拿着退烧药走到门口,便见女儿的脸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遂担忧地问:“小双,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妈——我要出去一趟!”祝流双带着哭腔说。
“你都烧到39度5了,怎么出门?”顾春玲小跑过来用力将她按回了床上,“听话,有事也得等退烧了再去办。”
手机屏幕亮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哀乐,接着有人用沉重的声音念起悼词:“感谢各位来宾,今天我们齐聚这里,共同悼念我们敬爱的谢静之先生……”
顾春玲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