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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微笑着说。

何铭解释道:“肠胃不太好,所以吃不了重口的。”

“江都离菰城有三个小时车程吧?读书的时候常常在古诗词里听到它,可惜我没有去过。”祝流双无不遗憾地说,“之前听学长的电台,就超级羡慕。学长你是不是快走遍全国了呀?”

望着对面女孩歆羡的神情,何铭突然一愣。餐厅暖黄色的灯光模糊了她的轮廓,那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却让人移不开眼。

“工作后没什么空了。去不同的地方感受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确实可以放松心情。”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啜饮一口,斟酌道,“其实淡季的花销并不会很大,你可以找合适的时

间请年假出去走走看看。”

“嗯嗯,等我多攒点钱。”祝流双雀跃道。

他们很少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坐,语气随意地聊天。仿佛两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不用绞尽脑汁,不用紧张拘束。

祝流双发觉,同何铭说话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他表情不多,语气平淡,却耐心细致,对她句句有回应。这样的人,即便当不成伴侣,只和他做朋友,也是极好的。

桌上的沙漏漏完最后一滴沙,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进他们的雅座。

“大煮干丝,软兜长鱼,平桥豆腐。二位慢用,还有两道菜稍后送来。”

午饭仅吃了一个贝果的人看着桌上香喷喷的菜食指大动。她低头,轻轻拨动盘子里的干丝,夹了一筷子放到碗里慢慢吃着。

吃菜的时候她的目光偶尔掠过何铭,又立马收回,仿佛是怕他捕捉到她的偷看。对面的人吃得慢条斯理,舀了小半碗豆腐羹,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见她一直吃干丝,何铭出声道:“别认着一个菜吃,留点胃给别的。尝尝这个软兜长鱼,味道还不错。”

他的声音低沉平缓,轻轻拂过她的耳畔,祝流双的心跳漏了半拍。她应声夹起一块油亮亮的鳝鱼肉,故作镇定地咬了一口。

鲜香油润的口感充斥口腔。这道菜,他大约是为她点的?

“本来听这名字,我还以为是什么很长的鱼,原来是黄鳝呀!”她抿唇轻笑一声道。

“嗯,鳝鱼如果是人工养殖的,会有泥土气。这家的鳝鱼据说是跟小贩收购的,所以尝不出异味。你多吃点……”

祝流双极轻地说了声“好”,继续小口小口地吃桌上的菜。同何铭一块吃菜,她表现得极为矜持,尽量使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餐桌陷入了沉默,唯有筷子和勺子偶尔碰撞发出的细碎响动。

后面服务员又上了一道三套鸭和清炒时蔬。

一整个大盆端上来的时候祝流双对三套鸭十分好奇。

“三个脑袋,所以这道菜是把三只鸭子套在一起做的吗?”

何铭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家鸭,野鸭和一只鸽子。把它们剃了骨,再套起来炖汤,算是淮扬菜里的功夫菜。”

看着就很贵。祝流双默默在心里吐槽,她刚好像在菜单的最末尾瞥见过这道菜的价格,500多块!要是吃不完,可就太浪费了。

“听上去好复杂,那我得多吃点。”她讪笑着将筷子伸向三套鸭。

一顿饭吃了个把小时才结束,两个人五道菜确实点多了。吃到最后,祝流双摸着滚圆的肚子有点噎得慌。桌上还有一半的菜,她眼睛盯着剩了大半的鸭肉和鳝鱼,悄悄在心里唉声叹气。

倒了多可惜啊!

何铭似乎听见了她的心声,临走前问她:“要打包吗?”

祝流双喜出望外,勤俭节约才是好品质嘛!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啊。服务员,麻烦拿两个打包盒——”她仰头朝外面喊。回首时,好像瞧见何铭的唇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再一眨眼,那几不可察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她的错觉吧?

望着他疏冷的眉眼,她更加确定自己刚才晃眼了。

拎着两个打包盒走出餐厅,沿着长长的石板路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