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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此刻她拎着的,便是他要她取来的咖啡。

天色不早了,走到住院部四楼走廊时,祝流双看到一些病人家属在ICU门外打起了地铺。有人在低头刷手机,有人早早地准备入睡,还有人脸色麻木地盯着紧闭的感应门掩面哭泣。

这样的画面,每天都在她眼前重复。

祝流双木然转头,把目光投向休息区仅有的三排椅子上。果不其然,在第三排靠墙的位置见到了埋头看报告的何铭。

与其他病人家属相比,他显得格格不入。

“学长,你的咖啡。”她自如地在他隔壁位置上坐下,把咖啡递了出去。

“谢谢。”何铭连头都没抬,“晚饭吃了吗?”

手指摸向防晒衣口袋,那里藏着没吃完的半块烧饼。祝流双“嗯嗯”两声,问:“今天谢医生情况怎么样,有好转吗?”

“下午进去探视的时候,眼皮能动几下,跟他讲话,眼睛流泪了。”他突然转头面向她,“刚才医生跟我说,左手和左脚也有了一点点知觉,情况向好发展。”

谢静之入住ICU的第20天,祝流双第一次在何铭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希望”的光芒。她的声音难掩激动:“那真是太好了!我网上搜了好多例子,跟谢医生差不多出血量的人,最后都顺利出ICU了,相信再过不久,他也可以……”

陪着何铭坐了一会儿,祝流双的胃发出了抗议。

她今天下班晚,没来得及去公司楼下吃晚饭,只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一张葱油烧饼。菰城的烧饼分量少,薄如纸,吃半张肯定是不够她填饱肚子的。

“咳咳——”祝流双捂着嘴清了清嗓子道,“学长,你先忙,我去上个洗手间。”说完,她急匆匆往卫生间的方向小跑而去。

跑至洗手间外,她一个转身,溜进另一条走廊,找了个有窗户的位置倚着。手指摸出口袋里的半块烧饼,白色纸袋捂住的饼皮不再酥脆,吃到嘴里软软塌塌的。

祝流双并不在意口感是否受了影响,她大口咬着,三两下就将烧饼吃了个干净。微微泛疼的胃得到填塞,终于消停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香葱的气味,她转身走到卫生间的洗手台边,对着水龙头舀了几下冷水,把口中的味道冲淡了些才回去找何铭。

“学长,明年四月份我打算报名注会考试,你说会计和审计一起考会不会难度太大?”祝流双坐在椅子上没话找话道。

“如果基础比较差,可以把会计和审计分开。五年一个轮回,每年考两门的话比较轻松。但有些人喜欢先把难考的科目过掉,这样后续更有信心。”何铭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笔记本大屏,但给出的建议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那学长当时先考了哪几门?”祝流双有点好奇。

何铭的右手搭上下巴,淡淡道:“我六门一起考的,都过了。”

撑着椅子的手一激灵,祝流双整个人靠到椅背上。自从打算备考注会后,她时不时会去超话里打卡签到,顺便看看前辈们的经验分享。她也曾见过有人晒出六门一次性通过的成绩单,底下一片嚎叫,纷纷高呼“膜拜大神”。

没想到,传说中的“大神”就在她身边。

属实是……冒犯了!

她在心里咋舌,良久才吐出一句不尴不尬的话:“好厉害……我肯定没法跟学长比,还是老老实实两门两门考吧。”

何铭分神看了她一眼,语气不轻不重:“考试而已,无需跟别人比,按自己的步调尽力而为就好。”

祝流双正准备回点什么,却被一道粗哑的男声打断了思绪。

“阿铭,你还真在这儿呢!”

她应声抬头,入眼是一张端方周正的脸。中年男人穿着考究,眉眼锋利,那高挺的鼻梁和何铭有九成像。她认得,此人是何铭的父亲。

手中忙碌的男人难得停下动作,迎上父亲的目光时面色一冷:“您怎么来了?”

何关山未来得及回答,便被身后赶来的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