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
他已经换上了外出的制服,全身肌肤严严实实包裹在黑色西装制服中,从领带到系扣一丝不苟,身形清瘦挺拔,清晨光线中他的脸色依旧显得有些白,只是已经比最初那苍白透明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的模样好了很多,黑色制服衬得他从脖颈到下颌那里的线条尤其优美,甚至到了有点冷冰冰的地步。
不过这也是沈扶一贯地作风了,段缙在心里顿了一下,见他要出门抬腿跟上。
他腿长步子大,眼看两步就要跟上沈扶,单准突然回头伸手,冷冷往他面前一拦。
“段少校,按照例行,您今日应该到军营内巡检操练。”
段缙看了眼仍在往前走的沈扶:“我都已经被许派给指挥官了,现在第一要务是保证指挥官的人身安全,这些事让其他人去也一样...指挥官身体还好吗?”
单准没有接他的话:“帝国国防部律法明文规定,在职军官有任何渎职、亵职、玩忽职守、擅自离岗等行为,视情节严重程度,将被处以三天以上停职、调查、检讨,严重者革职处理。”
段缙眉尖挑了挑刚要再说,单准先一步开口:“这也是指挥官的意思。”
“段少校,请您配合工作,不要让我难做。”
一片寂静。
良好的采光照的前厅窗明几净一览无余,门口守卫的两个士兵荷枪实弹,晨光中段缙的轮廓神色甚至显出了点阴冷逼人的意思。
那种窒息一般的压迫感不动声色却又无处不在,单准惊疑不定地把手放在腰侧配枪上,心里完全摸不准这个alpha会干出什么。
半晌,段缙突然微微笑了一下,向后退了一小步,视线却并没有看向单准。
“遵命,指挥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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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大厦
沈扶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四十了,议会已经在走流程,利威尔站在最前面演讲台上,版型阔挺的西装衬得他风度翩翩,英俊硬朗的面容加上极富感染力的笑容,台下不少来观看的观众都不禁抬头望向他,还有好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凑在一起,一边抬眼往台上看一边轻声交谈着,耳侧带了薄红。
这都是最开始的公开预热环节,每位候选者都在尽可能地营造好的外在形象,并尽可能多地争取选票,以便在议会中获得更有利的地位,进而攫取更大的利益。
利威尔维持着亲和的面部表情,正要将手中演讲稿翻过一页,这时余光突然瞥到门口的一道削瘦身影,翻页的动作一顿。
身旁助手立马察觉到用眼神询问是否有指示,而利威尔背在演讲台下的左手食指轻轻动了动,示意没事,接着顺畅翻过一页,流利地接上了上文。
这时候去上去显然太惹眼了,有接到消息后带着工牌的工作人员接到消息后诚惶诚恐地出来,询问他是否要先到内室坐一会儿。
沈扶摇了摇头拒绝了,就维持着那个单手插兜的姿势,从后台侧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台下,清晨的自然光透过玻璃穹顶斜斜照下来,勾勒出的身形非常优美挺拔。
“指挥官?”
沈扶下意识回头,那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alpha,身高超过一米九头发不长,五官端正面容沉稳,细看有种不动声色地渊渟岳峙。
沈扶微微挑了挑眉:“贺少将。”
身后都跟着副官,更时不时有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贺绍钦沉默了一会儿:“抱歉。”
“你回帝都那天,军部正好阅兵会审,没有去你的接风宴。”
沈扶无所有无不可有地点了点头:“没事。”
尽管他们认识了八年,但实际上他和贺绍钧交情并不算多深,最开始军校到后来新入职他的印象只是军校同校生,后来他调任去第五军区,他们才就云晶矿的事情渐渐联系起来,只算是关系不太牢靠的盟友。
硬要再说点别的的话,那就是这人在军校时曾经和盛渊认证过的可靠好友、患难兄弟,三年前盛渊身亡后,军部更是把他连提两级直任少将,隐隐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