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透过门缝斜斜拉出一条长缝,沈扶还没有睡。
盛渊深吸一口气,抱起自己的枕被,深觉悲愤:“十三天了!”
“十三天了,从那天大会上回来,你没让我再进卧室一回!”
卧室内,沈扶看着手中的书,灯光已调成适宜睡眠的昏黄,映出的面颊轮廓似是带着柔柔的微光。
外面的声音传来,但他岿然不动,纤长手指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盛渊抱紧了自己的枕头,一开始确实是事情太多,各方制衡派系纷争,压下去确实费了点时间恨不得睡在办公室。
但自己毕竟是成了家的人,一天到晚不着家怎么说的过去?
但是我不回家,这个人居然一点都不着急,还在回来当天就把卧室里他的被子枕头都扔了出去。
哪家丈夫辛苦工作一天回来,妻子不说穿着舒适好看的睡衣,扶在门框上问先洗澡先吃晚饭还是先吃我也就算了,连个小手都不让拉,被窝也不让人钻。
之前还寻了个理由,沈扶睡觉轻,醒了就不容易再睡着,他做完事回来确实晚,索性就自己收拾收拾去书房睡了。
但现在他可是八点多就回来了!盛渊咬了咬后牙,为了今天能早点回家,他还不惜坑了几个同僚下属一把。
是可忍孰不可忍,盛渊叩叩再敲门:“小扶?我当时不该不提前和你商量,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小扶大人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
一片寂静。
若是这幅场景被其他人看到了定要惊掉下巴,但盛渊已经下定决心今晚怎么也得进屋,再说自己老婆面前还要什么脸皮…
“芙芙,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好歹让我看看你,我们都十一个小时没见面了,今天中午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我…”
“我明天早上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好不好?周末南城那儿有个画展,一起去看看,顺便买点东西?”
“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同意了?我推门了?”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我要睡了。”门板内传来Omega冷淡的声音。
“这几天降温,帝都变天太快了,地暖再暖和,能有我抱着你给你暖手暖脚舒服吗?”
又没人说话了。
这一回更直接,灯啪地一声,熄灭了。
盛渊咬紧了牙,死死盯着阻隔的木门,如果目光能有实质,这扇门可能已经被来回烧了个对穿,扔到军部冶炼处熔炉里熔干净了当垃圾扔外太空去了。
好,很好…
“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奚华搅着杯中的甜羹,看着正翻文件的沈扶,有些迟疑地开口。
据他所知,军部那边真是已经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毕竟是天天在一个快要爆炸的高压炉下做事,连他都感受到了盛渊那种日益加剧的焦躁。
“没事。”沈扶签了批准按发送键,又翻开了下一份。
“虽然吧,这事盛渊确实做的不太地道,”奚华放下手中的小勺:“但是如果没有他,提案那件事,也不会能以牺牲这么小方式解决。”
“你不想他掺进来,但是如果没有他,你真的打算效法珀西女王吗?其中阻力和代价会有多大?”
“这些天他一直在陆陆续续收拾当时找过你麻烦的人,”奚华斟酌着用词
“我知道你其实没生气,你前些天不还直接把五区的兵符都让单准拿给他了吗,没有你的支持,他可能那么快重新收拢势力吗。”
“好不容苦尽甘来了,不如你就再给他次机会…”
“师哥。”
“哎。”奚华看向他。
沈扶抿紧了唇,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夕阳余晖中他的面颊异常雪白,发梢和眼睫被暖气浸的微微湿润。
半晌有些疲惫地向后靠了靠,看向窗外。
“效法珀西女王只是权宜之计,只要先稳住议会党、大会进程,那么后面都还会再有可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