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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旁边。

“还记得他们么?”盛渊从最左边开始念。

“迪肯斯,索尔家族的第三子,负责后备财政,73年五区岚、台、克三星大灾,赈灾的物资审批到运输硬是压了大半个月。”

“这个,闾丘闵,教育部的,在星网上大肆造谣你专横独断毁了一代……”

盛渊一个个指过去,被指到的人无一不面色铁青或灰白,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精致菜肴,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动。

热气在空中氤氲开,恍惚中每个人的面孔都不再清晰起来。

那样艰辛四面为敌勉力支撑的日子恍惚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只有桌下仍旧握着他的手,温暖、有力。

他坐在盛渊侧面主座上,视线范围有限,因而也看不到每说出一句话时,盛渊恨意浓烈到近乎扭曲的眼。

沈扶过去这一个月其实听到过一些风声,帝都风云变化各大势力重新洗牌。

先前检察院抓进去的那批人判决结果渐渐下来,一时间人人自危恨不得跟过去一刀两断。

只是他不知道盛渊是下了狠手整他们,今天来之前这些人又已经坐了三个小时,现在精神紧绷到了快断裂的极限。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站起来,浑身气的发抖:“盛渊!你别欺人太甚!”

沈扶看了他一眼,那是侯爵家的小儿子元才捷,从小被惯坏了,长到快四十岁还认不清天高地厚。

“仕场上耍什么阴招的没有,用得着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把我们都叫过来羞辱一顿!”

他大吼一通,这才发现周围一片寂静。

没有人应和他。

盛渊坐在主位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元才捷浑身血一下就凉了。

来时大哥欲言又止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元才捷咬紧了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元科长喝多了,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吧。”

只说了休养的日子却没说回来的日子,这跟直接踢了人出局有什么区别。

整个包厢内一片死寂,只听的到众人或粗重或间断的喘息,每个人都死死盯着眼前桌盘,没有人敢说话。

“不,你不能这样,”巨大的恐惧与愤怒席卷了元才捷全身:“我是元家名正言顺的少爷,我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八年了,你不能…”

他去推旁边的人:“乔治哥?”

那个叫乔治的人没动。

元才捷又去推另一边的:“吴叔?”

他叫了一圈,没有人理他。

盛渊似是有些不耐了,打了个响指。

门被打开,四个荷枪实弹的覆面士兵进来,反手拧住人的手臂,砰——地按在桌上。

玻璃酒杯哗啦啦碎了一地,有人眼中露出愤愤的神色,但被旁边人压下去了。

盛渊自上而下冰冷地看着他:

“元才捷,基建部,75年沈扶负责督建364重大保密工程,你故意隐瞒重大风险篡改数据,空洞坍塌险些把他埋死在里面。”

怎么这都被查出来了?

元才捷呼吸一滞,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后脑。

枪。

一片哗然,哪怕是最开始想好了认屈认辱只要留下条命来的人脸色也变了。

“盛上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当时就已经被指挥官惩治过了,还要再翻一遍旧账吗!”

“帝都私刑是犯法的!这是犯法的!!!”

“诸位肆意践踏法律时——”盛渊站起来“有想过今天吗?”

“很久之前就有人告诉过我,解决不掉的仇人,只有斩草除根。”

元才捷已经被吓傻了,直到这时他才觉出悔意,哆嗦着看着坐在主位上面容英俊却像是恶魔般的男人。

“不是我,不是我要害沈扶的!我也是受指使的,我!”

身后卫兵一下卡住他的喉咙,元才捷一句话都说不出了,面色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