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冲动,他可以为他从中斡旋重新批复。
“那你这个财政部长当的可真够失败的,”沈扶冷冰冰开口。
利威尔一怔:“沈扶,我...”
他咬紧了牙;“那你也不能再继续这样拼命下去了,我会帮你的,只要你不要再这样目中无人地骄傲下去…”
“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最后那句话被他说的艰涩无比:“我知道你其实是想给盛渊报仇…”
“够了,”沈扶打断他,抬手看腕表时手指末端在不易察觉地轻微发抖:“三分钟到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你一个人斗不过那些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的!沈扶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根深庞大,总有一天他们会生生拖死你!”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盛渊已经死了你知道吗,”他的声音甚至微微哽咽起来:“这条路你还要走多久,你真的会死的。”
“那就到我死为止。”
声色平淡冷静,仿佛在诉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利威尔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大步离开了。
那天早上沈扶照常六点钟准时出现在一楼,用完饭站起来时身形晃了一下,单手撑着桌子才重新站稳,晨光中他的脸色简直白得吓人。
段缙心中一跳上前一步,不管不顾搭上他的脉搏,感受了一下面色难看:“你不能再这样了。”
沈扶挥开他的手:“你还是祈祷我工作顺利吧,不然我要是被弄下去了第一个把你赶出去睡大街。”
其实他自己也感觉到身体不太舒服了,中午和一位政界大佬吃饭时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种情况到他下午参加会议中途休息时愈发严重。
会议室内极有情调地装饰着从各个行星运来的名贵花种,窗户打开了一半,沈扶只觉得每一阵风吹过来都让他觉得难受,头里像塞了块巨石,沉重地他根本抬不起头。
一个同行的官员在后退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当即就惊了下:“指挥官,你的手好冰。”
沈扶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很快另一个人以一个强硬的姿势把那官员挤出去摔到一边,自己站到他面前:“指挥官,我的私人医生就在门外,让他进来给你看看吧。”
沈扶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他出门还要带着医生了,头重脚轻地站起来:“不用了,我先回去——”
他都没有站直,迈出第一步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接着就那么身体一软,摔倒下去。
身边人声音一下就变了,他听到有人焦急又紧张地喊声、桌椅在地板上拖动,嘈杂来回的脚步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是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揽在怀里,牢牢抱了起来。
沈扶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周围的一切都像浸在了水里,遥远而又模糊不清。
我不能...我还不能睡....
如果有人在旁边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睫正在剧烈颤抖着,仿佛在和什么巨大的痛苦做斗争似的,以至于姣好的面容都微微扭曲起来。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正有人拿着仪器在他身上做检查,医生低声交谈着,尖锐针头顺着皮肤刺了进来。
!沈扶克制不住地身体猛地弹起,用力之大连原本固定着他的医护人员都猝不及防被甩了出去。
“怎么了病人怎么了?”“抑制剂扎不进去!”“不行现在病人情况太不稳定了,我们不能..”
不...别这样....
梦魇中他艰难剧烈地喘息着,直到一股温柔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按在他的肩头,将他慢慢按在了床上。
“没事了,”他感受着那手替他捋过被汗濡湿的额发,又在他前额停留了一会儿,恍惚中他再次闻到了那熟悉的烈酒的味道:“别怕,没事了..”
是你吗?盛..
段缙看着他的嘴唇张了张,但那点声音实在太过微小,他有些疑惑地俯下身贴近他的唇边,但已经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