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渐渐弯曲、焦黑,橙红色火舌燎舐而上,很快化成了灰烬,风一吹,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去一下洗手间。”沈扶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长长的走廊雕饰繁复,浅色的灯光打下很有点如梦似幻的感觉,侍立在廊外的侍应生很快上前:“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您顺着这里直走,尽头左转就到了。”
趁着说话的功夫,她悄悄抬眼打量着这个过于好看的人,实际上从沈扶刚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青年裹在一身黑色风衣里,尽管口罩和眼镜遮去了容貌,但那样清瘦挺拔的身形,便是一个侧影都能让人心魂缭绕。
不像是位冷酷的政客,倒像是个来拍戏的年轻明星。
沈扶对她心里活动一概不知,道谢后沿着走廊一路往前走,他正要转弯,突然这个时候只觉得脚下地面一晃,紧接着整个顶楼危险地摇晃起来!
是恐袭!
装饰的繁复物架霹雳乓啷坠落滚了一地,接着墙壁不堪重负地渗出扑簌簌的灰尘,沈扶转身就要走,身后突然伸来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臂死箍着他的腰,只一瞬间他就被拖进了走廊拐角!
沈扶当机立断抬手就要发动袖里的短刃,这时耳后一个声音:“是我。”
他一愣,段缙放开钳制着他的手转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喉间一凉,那柄短刃到底是出鞘,紧抵在他的皮肤。
“你跟踪我?”
只这对话的一小会儿功夫,外面墙壁已经又噼啦啦倒下一片,段缙愕然地看着他,半晌有些好笑又无奈的举起双手:“指挥官大人,沈扶阁下,我真的只是正好在军营一天工作结束,回去路上路过又正好看见你的车,然后想着你上来看看。”
沈扶微微眯了眯眼,手上刀刃一压,段缙喉间顷瞬被压迫出一道血痕:“顶楼已经被包了,你怎么上来的?”
段缙与他对视片刻,两人刚刚缠斗又为躲避外面爆炸,这会儿段缙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一只长腿曲起,沈扶单膝跪在他腿间,段缙身量又太高了,明明一坐一跪立,视线却差不多平齐,那个距离近的几乎都能看清对方在自己瞳孔中的倒影,如果忽略那柄闪着锋利光寒的断刃,倒真有点像是情人间一个亲昵的拥抱。
他笑起来:“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可以啊,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尘封的记忆被撬开一角,时空中两道不同的声线合为一体,无数光和声色仿佛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抽离,风声和背景重重远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人相似又不似的面容,和那促狭带笑的双眼。
他和盛渊长得真的很像。
沈扶注视着他,心想。
从见到段缙的第一面他的心就跳了一下,尽管后来他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这种想法,但那天段缙一身军装坐在红木沙发上,漫步尽心地把玩那把短刀时,他真的有一瞬恍惚以为又见到了盛渊。
明明他们的面容统共只有五分相似,但那周身的气质、说话时给人的感觉、无数个细小的动作,就让人觉得盛渊又活脱脱站在了你的面前。
沈扶轻轻吸了一口气,几秒过去了沈扶依旧没有动作,段缙眉尖挑了挑心说见了鬼了,我这种话都说去了沈扶居然还不打我?!
指挥官不会发烧了吧,还是和那个军部小白脸待久了智商也被影响了,不对难道是他终于发现我身上的闪光点了,决定不守寡了改嫁给他?段缙心里乱糟糟想着,突然余光瞥到远处墙壁终被轰开一道裂痕,碎石飞溅而来!
他当机立断握住沈扶手腕,一个翻身将人护在身下,那碎石擦着他的背过去撞到身后墙壁上,噼啪散成小块砾石,又如雨倒砸下来。
“你没事吧?”待那砾石全部掉落后段缙手臂支起身子,焦急地问。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贺绍钧穿过碎石走廊正好来到转弯处,看清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