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目光:“这些病人不会传染,离不开新地,最后也逃不出一个死字,有什么管的必要。”
梁思燕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只能作为后勤在基地里偶尔做些事,她缓缓坐在地上:“我有时候也觉得庇涅的想法不无道理,曼拉病没有治愈的可能,让痛苦的人提前结束生命或许是一种解脱,但哪怕活着已经是痛楚彻骨,人也要挣扎着活下去,真是太矛盾了。”
尤桉也跟着她蹲在地上,垂下的兜帽露出他僵硬的半边侧脸,他不理解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
半晌,艾瑞吉打破窒息的沉默,眼睛红红地努力鼓舞大家情绪:“我们可以先从新地做起,再改变庇涅!一个一个来!”
周围半站半躺的人们稀稀拉拉应和她的话。
只有尤桉低着头,眼睛里涌动着许多情绪。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一定会……改变的。”
庇涅,联合大厦代表办公室。
舒凝妙靠在门口,没什么紧张感的样子被光头男人狠狠瞪了一眼。
被正式调动到代表身边,她就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休息也是在特定的保卫室里。
行使者证明让她可以在任何场合随身携带武器,她至今为止还没享受过这么光明正大的感觉。
他的其他保镖配的都是奠系列的枪,只有她没申请配枪,这枪目前对她来说还只是个玩具。
她也不需要行使者配备武器,背的是舒长延之前那把长剑,作为郗金武器,她不会分到比这个品质更高的了,唯一缺点就是有些显眼。
卢西科莱的生活比她的工作精彩多了,早上开会,中午打高尔夫,下午钓鱼,晚上还要参加宴会,喝完一轮酒回来处理公务到凌晨。
警卫已经换了一轮,他还精神抖擞。
接手这份工作之后,她才发现走路需要注意从天上t飞下来的子弹,很少有人能遭恨到这种程度,卢西科莱大概洗澡的时候都要注意浴缸有没有被通电。
一直跟在卢西科莱身边的那个双马尾小女孩叫作茜茜西,他身边的人都喊她茜茜,舒凝妙观察几天,发现卢西科莱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她。
他开会让女孩坐在会议室里玩终端,参加宴会也要叫个人陪茜茜西打发时间,若说是保镖,这年龄过于小了,她不确定他们的关系,但因为两人形影不离,茜茜西同样是高危保护对象。
暗杀的人巴不得卢西科莱的软肋越多越好,他长期带个小孩在身边,大家就理所当然觉得这孩子是他的女儿。
办公室套间里头的卢西科莱在会见金昌瑞的合作大使,门关得紧紧的。
光头男人动不动就看不惯她:“你能有点站相吗?”
舒凝妙抬起眼皮看他,她的站姿一点问题都没有,从小到大的礼仪课已经让她养成习惯,头颈腰永远都在一条线上,从来没有人指摘过她不得体。
“抬头挺胸,收下颌。”僧指点她:“两腿要绷直,收腹夹臀,我当初在军队里要是遇到你这样的,早就上去踹了。”
舒凝妙换了个姿势,偏不如他的意,双手抱胸:“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打仗。”
僧哼了一声:“我退伍八年了,不然也得去前线,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一辈贪生怕死,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吗?我当初可以一拳砸碎因妥里人的脑袋……”
身后的门被打开一条缝,茜茜从里面钻出来:“你上次不是说你退伍六年吗?”
僧憋气:“记岔了。”
“哦。”茜茜说:“他说让你去交代老凫,今天要在北厅招待客人。”
男人起身离去,女孩轻巧地挤到了僧原来站的位置,仰头看着她。
女孩眉眼飞扬,身上带着分明而执拗的感觉,不论从外表还是内在,都看上去像个小孩子。
舒凝妙默然片刻:“你不上学吗?”
她思忖,卢西科莱收养个小孩不违法,但不让小孩去上学可是丑闻。
“我跟不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