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侈欲之春 白桃青盐 87937 字 2天前

核心脱离,转变为对国家暴力的抵抗。

只要曼拉病一天没有确切的解决的办法,这股对死亡的恐惧就会直接投射在无能的政府头顶,人们怨怼庇涅的处理,他们辛勤工作缴纳税收,大部头的钱却不能花在他们身上,一定是补贴了政治系统里的蛀虫。

卢西科莱的办法对于一般的公共卫生事件或许是有效的,但局面显然失控。

因为曼拉病如同人类突然出现的异能,本身就是不合理且无法解决的存在。

维斯顿和她解释过,传染性越强的病毒破坏性会在传染中被削弱;破坏性越强的病毒在传染途径上则会被限制。

然而曼拉病兼具两者的恐怖,大面积地发病,且百分百死亡,无药可医。

这让局面不可能随着时间得到控制。

卢西科莱的判断失误,致使他在议会和民众中的支持率都在下降,针对曼拉病的后续决策甚至没能得到盟友和自由党的支持。

他们想出了更奇葩的对策,那就是放弃对曼拉病的隔离,随便他们自生自灭,顺便还能收回耗费在这些政策上的预算,专心对付因妥里。

卢西科莱唯独在这时顶着压力,寸步不让。

舒凝妙瞧了一眼,短短十几日,卢西科莱消瘦了不少,因为鬓边生出的白发,显出几分苍白的老态。

她生不出幸灾乐祸的心思,卢西科莱如果顶不住压力,庇涅彻底对曼拉病不管不顾,情况只会更糟糕。

他虽然支持战争,但心思更在稳定国内状况上,支持战争的初心也是为了转移内部矛盾。如果同意其他人走放任自流这一步,曼拉病的压力必然会对每个人造成沉重打击。

她厌烦卢西科莱那一切尽在掌控的神情,但在他之外远有更傲慢的人,她能安全地站在联合大厦的最高处,本身也是一种俯视。

不找出曼拉病这次突然爆发的根由,就不可能找到曼拉病的解法,相反,只要弄清楚这次爆发的原因,说不定能解开曼拉病百年来的谜题。

她感觉自己已经触碰到线索,只差那么一步。

“因妥里太幸运。”卢西科莱这么说:“曼拉病偏偏在这个时机爆发。”

舒凝妙不觉得一个快要灭国的国家有什么幸运可言。

卢西科莱眯细了眼,眼光有些漂移,“但我们也有我们的幸运。”

前方的战报还是好看的,这得益于庇涅断崖式碾压的行使者。

因妥里阶段性胜利的消息在这时候像及时雨一样传遍了庇涅,国内消极的情绪果然少了很多,卢西科莱好像在向她证明他的正确,证明庇涅内部的仇恨可以被转嫁给其他人。

卢西科莱确实在观察她的反应。

她依旧站在窗边,和他的办公桌离着几步的距离,僧和茜茜西轮值的时候,都是黏着他寸步不离,只有她不同。

他观察一番,问了她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庇涅安定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真把她问住了。

最开始,她只是想把财产和权力都握在自己手里,躺在潘多拉泉眼上舒服地过一辈子;后来,她想活下去,想变得更强。

可现在,她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活下去,她的欲望向来不懂得节制和满足。

卢西科莱:“你考虑成为行使者吗?”

舒凝妙思忖几秒,笑了笑,“不,算了。”

卢西科莱也释然笑了笑。

这次交谈完之后,直至演讲那天,卢西科莱都没再和她说过话。

演讲那天,舒长延也没回来,因妥里磁场有所暴动,信号失灵,听说这几天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但卢西科莱还是需要一场演讲稳定民心——以及选票。

演讲的地点虽然是公开的,但也还是在联合大厦的范围内,联合大厦巨大的透明圆顶外环绕的“圆环”,就是历年来宣布重大消息和演讲的场地,这里露天且视野广阔,且和联合大厦内部相连,方便随时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