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需到市集另行采买。”
“好。”江芙诗接着吩咐:“你们明日去东市,替本宫购置一批驴皮和黄酒回来。”
青黛紫苏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不懂公主为何突然要这些,却也没有多问,恭敬应声:“是,殿下。”
于是翌日,一张清洗干净的黑驴皮便被送到了小厨房。
江芙诗命厨子,将驴皮去毛,焯水,切块放入一口铜锅中熬制。
从清晨熬到日暮,她亲自盯着,一遍遍用纱布过滤出清亮胶液。
月上柳梢时,小院中静悄悄的,只有锅中微微咕嘟的声响和偶尔吹过的晚风。
昏黄的烛光映出江芙诗专注的侧脸,她正手持铜勺轻轻搅动锅中之物,旁边的蓉蓉虽困得眼皮打架,仍强打起精神陪着。
湛霄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外,透过半开的窗,静静注视着公主忙碌的容颜,目光深邃,未发一言。
一整日,公主都在小厨房与正厅间来回奔波。亲力亲为地盯着火候、过滤药液,连晚膳都未曾好好用。
虽不知是在忙什么,但应该与皇后的恩赏有关。
如此耗费心力,究竟意欲何为?
忙活了将近十天,一片片阿胶糕终于整齐地码放在精美的食盒中,色泽莹润,香气扑鼻。
江芙诗将食盒小心备好,又向宫中递了请安的折子。
得到皇后允准后,她特意梳洗打扮,换上一身得体却不张扬的宫装,才乘车进了宫。
皇后端坐于凤座之上,神情淡漠,对江芙诗上下打量,瞧她脸色比往常苍白,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灰,心中畅快不已。
铁定是那些‘补药’起作用了。
她掩下得逞神色,淡淡道:“听孙嬷嬷说,你有份孝心要呈给本宫?”
“是,母后。”
“母后日前赏赐的补品极为珍贵,儿臣感念母后恩德,思来想去,实在不敢独享。故亲手将这些心意熬制成了阿胶糕,特来先奉与母后品尝。”
“同时儿臣也备下了一些,想分送各宫娘娘,同沐母后慈恩。”
闻言,皇后脸色一沉,捏着茶盏的手指倏然收紧。
孙嬷嬷也是眼皮直跳,暗道不好。
送给其他嫔妃,这还得了?
若被太医查出问题,追根溯源到赏赐的原料上,凤仪宫岂能脱得了干系?
虽心中惊怒交加,皇后面上却不得不强挤出一点笑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赞道:“呵……玉荷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这份孝心,本宫心领了。”
“好,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歇息,现在便去把剩下的阿胶糕送给各宫娘娘。”
皇后赶紧叫住她:“且慢!”
又给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立马上前,脸上堆起笑容,拦在了江芙诗身前。
“玉荷公主,娘娘的意思是,您这份孝心实在难得,娘娘心里甚是欢喜。只是……”
“这各宫娘娘的体质各有不同,有的虚不受补,有的忌口颇多。您一番好意,若是哪位主子用了不适,反倒不美,岂不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片纯孝之心?”
“依老奴看,这些阿胶糕,还是暂且都留在凤仪宫,由娘娘代为斟酌分派,方为万全之策。”
江芙诗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眼嬷嬷,一副纠结的模样。
皇后适时说:“孙嬷嬷说得是,你身子骨弱,近日又受了惊吓,不必再为这些琐事劳神,且先回府养身体。”
江芙诗敛衽行礼:“儿臣谢母后体恤,这便回府静养。”
转过身,迎着宫门外照进来的阳光,直到出了凤仪宫的正殿大门,江芙诗脸上才露出松懈的笑容。
皇后刚才的表情真是太丰富了,早知道,就再备一份送到瑶光殿,就说:感念姐妹情深,特奉上滋补之物,愿皇姐早日康健。
恰从御花园穿行,远远瞧见瑶光殿的掌事宫女领着两个小宫女走过,江芙诗叫住她:“请留步。听说皇姐前段时间玉体违和,不知现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