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住进这家客栈,然、然后半夜纵火,将您烧死。”
“曹彰这么做,就是想出出气,他觉得被您当街羞辱,很没有面子,所以才……”
侍卫将口供记录在纸,拿给曹三画押。
“公主殿下饶命啊,曹彰有令,小的不敢不从啊,求公主殿下开恩,赐下解药,小的愿为殿下做牛做马,效犬马之劳!”
“当真?”
“殿下,千真万确!”
“那好,你且回到国公府,今晚之事,你权当没有发生,照常陪在曹彰身边,三日后来公主府,本宫自会给你第一颗解药。”
“你若是敢将今日之事透露半句,或是心存侥幸另寻他法解毒,那就别怪本宫将你的口供送到陛下案头。”
曹三被江芙诗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殿、殿下放心,小的一定谨遵殿下吩咐,绝不敢有二心!”
柳梓拎着曹三的衣领将他带了下去。
整个客栈被烧的面目全非,厢房坍塌,梁柱焦黑,不能住人。
掌柜的趴在废墟上哭的撕心裂肺,嘴里喊着:“没了、没了,全没了,这可怎么活啊。”
江芙诗于心不忍,吩咐青黛:“去拿些银钱,给掌柜赔了吧,让他好生安顿,重整家业。”
“是。”
“殿下,末将方才已查看过四周,客栈旁边有一处看似荒废的茅屋,虽简陋,但稍加收拾尚可暂避风寒,请您与娄小姐移步歇息。”
兵荒马乱的一夜,江芙诗累极了,点点头。
“对了。”她转向娄冰菱,压低声音说:“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殿下请吩咐。”
“回京后,烦请你私下寻些天青之花,遣人暗中送至公主府。”
“好。”娄冰菱没多问就应承了下来。
茅屋四壁透风。
紫苏在中央处燃起篝火后,又从马车拿出几条厚实的绒毯,铺在地上,勉强充作床铺。
夤夜寒冷,万籁俱寂,唯有篝火在噼啪作响。
火光映出娄冰菱熟睡的脸,可江芙诗却辗转难眠。
她拥着绒毯坐起,望着跳跃的火苗,白日的惊险与重重的心事交叠,毫无睡意。
忽然间,一道尖利的啼叫声在耳边乍响,江芙诗被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襟,发出一声极轻的:“啊——”
这细微的嘤咛声让湛霄微微眯眼,警惕地扫视一周。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茅屋,冰冷的目光穿透黑暗,瞬间锁定了屋内蜷缩在篝火旁的身影。
确认公主只是受惊坐起,周遭并无任何潜伏的危险后,他周身绷紧的肌肉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下来。
原是一只猫头鹰自屋外枯树顶掠过。
呼——
重重吁出一口气,江芙诗捂着胸口,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破旧的木门一打开,冷冽的晚风吹得她衣袂翻飞,巡逻的侍卫在不远处来回走动,并无任何可疑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侍卫上前问道。
“可有什么外人来过?”
“回殿下,并无外人。属下等人一直在此值守,未曾离开半步。”
江芙诗重新回到茅屋,坐在篝火旁边,伸长手臂烤火。
回想今日发生的事,似乎有哪里不合逻辑。
忽然朝她下跪的曹彰,忽然被风吹灭的火引,忽然在她厢房炸开的异响……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并在关键时刻出手干预。
江芙诗自嘲笑笑。
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公主,又会有谁这样护着她?
想必是今日奔波动荡,心神不宁而已。
重新躺下裹紧绒毯,暖呼呼的篝火驱散了夜寒,这回江芙诗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稍微收拾停当,一行人就踏上了归途。
刚回到公主府,江芙诗立即将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