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又升起敬畏。敬畏的同时与其他所有人一样,有点害怕这位战神少将军,崇敬又惶恐地朝萧别鹤开口:“少将军,陛下还有事在处理,请您再等候片刻。”
萧别鹤点头,“我知道了,多谢。”
小御卫酝酿了许久,还是将心里话小声说出来:“少将军,您真不该这时候带兵回京的,这下您百口都解释不清了。”
御卫说完,不再等萧别鹤的反应,低头惊慌地快速复到原位,生怕被人听见他刚才的多嘴。
皇宫内楼宇最高的地方,一身明灿龙袍威严九鼎的中年帝王面容带笑,正与太子下棋。
年轻太子轻蹙眉,走神的功夫,又一枚棋子被帝王吃掉,胜败已经很显然。
太子穆云斐朝下面望一眼,风很大,连他此时坐在这里身披貂裘都还有几分寒意。青年衣衫和发丝都随风舞动,人却岿然不动,这么久连站立的姿势都没变过。
“儿臣输了。”穆云斐道,“父皇不召他进来吗?”
帝王笑眯眯等太子收拾棋局,端回自己的棋子,又要再来一局。“不急,让他多等一等。”
穆云斐抬头道:“父皇,一定要这样吗?”
皇帝变了脸,“你很喜欢他?”
穆云斐不语。
皇帝:“就算你再喜欢他,男男之风在梁国毕竟是少数,何况萧别鹤自少跟他父亲在边关,你能确保他对你有同样的感情?”
穆云斐低下头,他确实不敢保证。
萧别鹤什么都好,文韬武略,十八岁前就连拿下文武两类状元。
在战场上萧别鹤是百战百胜、一切战局不管多恶劣只要他出手总能化险为夷的战神少将军;论才华,又可提笔成诗。萧别鹤专攻在战场,留下的文章不多,却每次一有关于他的雕本流传出去,马上被席卷一空,连不识字的白丁布衣都要买回家珍藏着。
穆云斐见过,民间早年更是有许多描绘萧别鹤的话本,在话本里把他写的如同天神临世,救苦救难,无所不能。
这样一个有能力又有才学的人,偏偏还长着一张世间绝无仅有的绝色之脸。当之无愧的天降神才、助世之人。
穆云斐觉得自己会喜欢萧别鹤很正常,世间恐怕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萧别鹤。
只是最美的物品,往往也越危险,说不定哪日便让他头破血流。
十五岁的穆云斐坚定将来非萧别鹤不娶;十八岁的穆云斐当时刚受封为太子,仍想不顾一切地向父皇争取到萧别鹤。
可是如今已经二十三岁的穆云斐,只要他往后不犯下弥天大错,过不了几年,父皇会将整个大梁都交到他的手上。不止是因为父皇的意愿,穆云斐自己心里也经过一次次挣扎与衡量,萧别鹤,不能活着。
他不能确保自己完全拥有萧别鹤的人和心,那么,这样一个纵世奇才、战神将军,还是死了好。
太子之位和婚约困不住神才萧别鹤,二十年前那则在当时各国风靡一时的巫夷族人预言,未必是虚言,萧别鹤天纵奇才,萧家将军府又功高盖主,萧别鹤如果要另忠他人、甚至真带兵造反自己当皇帝,穆氏皇族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帝重重地重新落下一枚棋子,失去笑意的脸上变得严肃,威严的嗓音似在指责儿子的不争气,厉声道:“心软成不了大事,朕这些年怎么教你的。你是要储君之位还是要他,将军府不能留,萧别鹤更不能留!”
穆云斐垂首,“父皇说的是。”
萧别鹤在宫门外又被晾了一个时辰。
总算有大太监从里面出来,挥动了下手里拂尘,拖长着嗓音:“少将军,陛下宣您觐见。”
在风雪地站太久,衣袍之下那双有疾的腿越发剧痛,萧别鹤神情如常,没有将情绪显露出分毫,轻轻颔首,抬手收拾了下衣裳和吹乱的头发,跟太监总管进宫去。
金銮殿上,威严的帝王随手翻着大臣上奏的折子,太子一身玄墨绣着金丝纹边的蟒袍站在龙椅旁,其中一些反应国家政事问题的,帝王好似在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