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他的反应,他果然一怔,而后很轻地“嗯”了声。
覃乔得逞地咧开嘴笑:“我们聊点别的?”他不说话,默许,她问:“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轻笑了声,回:“你让阿姨特地炖的甲鱼汤,都喝完了。”
“我下午就在想,多久能把你养胖……我写了一页纸的菜单,今天甲鱼,明天老鸭汤,后天老母鸡……”覃乔掰着手指头念完一周的菜单。
陈嘉树又感动又好笑,“覃总,你这可是上班带头开小差,我我要。”
他思索,该拿她怎么办。
覃乔提了口气,大胆地靠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不顾他愈发僵硬的身体。
手指自他肩头滑落,顺着脸颊寻到他的唇,竖起食指将其封住,低声道:“作为你的下属虽说不合格,但作为妻子还算合格,对不对?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不好?”
陈嘉树闷声笑了,温热呼吸拂过她的指节。他握住她那只“以下犯上”的手,柔软的唇在她指关节上一蹭,最终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语气里尽是无奈的纵容:“怎么补?”
从他身体的松弛程度能看出他此刻是真的放松。覃乔没有回答,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将身体更紧密地贴在他背上。
她带着温柔的力道,引导陈嘉树慢慢转过身来。可转到一半,他的身体便发出了抵抗的信号。
不再动了。
覃乔借着他握住的那只手,将他的掌心轻轻拉过来,覆上自己的双眼。
“嘉树……吻我。”
她不是主动闭眼,而是让他遮住她的的眼睛——这全然是站在他的角度。
且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怕他。
陈嘉树读懂了她的用意,眼中瞬间涌起一阵热意。他快速眨了眨眼,翻身而上衔住了她的唇。
宽大的掌心隔绝了光线,也放大了其他感官。起初只是唇瓣温柔地含吮、轻蹭。
随即,他的舌尖耐心地顶开贝齿,探入后并未急于索取,而是先与她轻柔地相触,如同交汇的溪流,之后才逐渐加深,缠绵共舞。
覃乔从喉间逸出一声细微的呜咽,传入陈嘉树耳中,它像是回应,又像是鼓励。
他们如同久旱逢甘霖,你来我往,气息在方寸之间彻底交融。身体逐渐滚烫,一团炙热的气在腹间横冲直撞。
他想将她揉进骨血里——这个念头一跃而出。
手肘撑在她耳侧,他将身体压得更低,几乎完全贴合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以此借力,让这个吻深入得更加彻底。
吻得投入,吻得忘我。不知是谁的汗水先濡湿了肌肤。陈嘉树终于微微退开寸许,带着覃乔一同翻身。他平躺下来,她则伏在他身上,两人胸脯剧烈起伏,伴着凌乱的喘息。
还没缓过来,陈嘉树忽然感觉身上一轻,仿佛她离开了,心里蓦地空了一块。
他正要起身,下一秒,松软的左眼眼皮上,被更柔软的东西轻轻覆盖。
那是……她的唇。
“乔……”他很想说“别这样”,却哽在喉间。
他紧闭双眼,呼吸绷紧如弦,仿佛拉到了极限。
胸膛里如鼓槌狂敲,可被亲吻的眼皮却敏感地捕捉到那份珍视——她正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用唇瓣极其轻柔地辗转、摩挲。
那是……连他自己都厌恶、恶心的东西……
对面高楼的巨型电子屏变换着广告画面,明亮的彩光穿透大型飘窗,为墙壁和地板洒下朦胧的光影。
借着微弱的光线,覃乔勉强看清他近在咫尺脸部轮廓,高高的鼻梁、硬朗的眉骨,以及那盛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
然而,只是暂时停下来,看一遍他的脸,搂在她背上的手臂便倏然紧绷。
覃乔旋即低下头颅,重新埋进他怀里,继续轻柔地吻着他的左眼。那里并不柔软,连眼皮都带着微凉。
起初这触感让她有些害怕,有些心悸,可一想到昨日那血红的瞳仁,她就心疼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