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奥董事长。鉴于朱董的贡献,我决定增设集团联席董事长一职,由朱奥担任。朱董以后集团未来二十年的发展战略就劳您多费心了。至于客服部这些具体事务……就不必联席董事长亲自操心了。”
朱奥当时那张脸黑得跟吞了苍蝇一样。他不能拒绝,拒绝就是不顾集团大局,就是贪恋权位,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接受这个看似风光、实则流放的任命。
吕东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这个陈嘉树从来不是什么“善茬”,那日他去疗养院探望,见他坐在那里像尊石像,看上去废了,可上去握手时,那手劲可不轻。
助理送来茶水,吕东想找个人聊聊,于是叫住助理:“小王啊……你看,这陈嘉树为什么没把朱奥踢出局啊?”
助理放下茶水,坐到他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可能是……念及旧情吧。”
旧情……吕东抬手摸了摸下巴,隔了一阵,摇头:“不,那是没有确凿的把柄。”
助理一脸茫然。
吕东哼笑一声,习惯性地点拨:“这朱奥啊……是小人,但他不贪。陈嘉树抓不到他的把柄,只能先把他‘供’起来,让他做个有名无实的‘董事长’。可谁也不会再搭理他——这对朱奥这种人来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在一个大型集团里,尤其是上市公司,要罢免一个高层,尤其是像朱奥这样的元老,必须有能够服众的、合法的理由。助理想了会儿恍然大悟。
“这是让朱董做“活化石””助理小心谨慎地道。
吕东哈哈笑两声:“我们陈董啊这出去吃了点苦头,这手段倒是狠辣了不少。”
“我猜要不了多久,朱奥会主动辞职……集团损失了一位大将,陈嘉树少了一个日夜惦记他财产的“兄弟””
*
五月暮春。
时隔两个半月,陈嘉树第一次踏入朱奥的新办公室。
朱奥引着陈嘉树往会客区走,待他落座,朱奥一手提起电磁炉上的紫砂壶,另一只手先取了个空杯,拈了些茶叶放入,最后往杯里注入七分满的净水。
他双手捧着茶杯,送到陈嘉树面前。茶杯落在实木茶几上,发出低沉清脆的“叩”声。
“新茶,龙井。”朱奥说道。
外面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穿透落地窗,毫无保留地洒入办公室内,如轻纱般盖在红木茶几上。
陈嘉树感觉到了手背上的暖意,动了动手指,抬头问对面的人:“你要辞职?”
两个多月不见,陈嘉树的外貌变化很大。他摘了墨镜,脸上恢复了生气,不再像刚逃出来时那般枯瘦憔悴。
“是。”朱奥靠进沙发,叠起双腿,右臂闲适的搭在上面,“我想陈董已经对我全方面审查过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一出声,陈嘉树便微微偏头,那双失焦的眼睛定在他脸上,很轻地勾了勾唇角:“是从去年十月份,我在孙刚办公室决定拿出10%的股份转让给两个孩子,那天开始的对吗?”
“嗯。”朱奥轻声笑了,那天他站在门外,果然被陈嘉树察觉了。
陈嘉树轻点下巴,表示了然。
“嘉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朱奥眼里瞬时起了一层水汽,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眼窗外:“我朱奥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陈嘉树抬起眼皮,语气平静:“你是集团的副总裁,是我信赖的兄弟和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朱奥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忽地嗤笑出声。他倾身向前,手肘支着膝盖,“其实,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你把孙刚高薪请进公司。嘉树,那时候老张还在,那天我们在你家里喝酒,你怎么跟我说的?‘朱奥,孙刚,将来能帮上你’——你这话里另一层意思,是不是对我不放心?”
陈嘉树闻言一怔,他万万没想到那天的一句话,朱奥记到今日。
确切说是怀恨至今。
朱奥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那我问你,我!朱奥,这些年对你,对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