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讨厌了。
她往茶几那儿走,陈嘉树则走向边柜。保温桶轻放在茶几上,覃乔回头想问他晚饭是不是老宋回去取了?
便见陈嘉树刚收起盲杖,另一只手微抬高,掌心轻划过桌面,缓慢地摸索。
“找什么?”覃乔问的同时走过去。
“这上面是不是有只花瓶?我想把盲杖放在它旁边,方便拿。”
声音刚落,他便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柔软的手指裹住,一股温柔而有力的力量引领着他的手臂移向斜前方。
“就这儿。”覃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
在外面的陌生环境,陈嘉树的每一步都需靠摸索来重建脑内地图。尽管助理会尽量为他预订熟悉的连锁酒店,但仍难免遇到新布局。
每到此时,他一进房间就必须先触摸一遍所有陈设。残存的视力让他能感知到模糊的虚影,结合触觉,便能很快在脑中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老宋回来得及时,他将饭菜布在茶几上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病房。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老宋再次回来,而这两人刚好用餐完毕。
覃乔抽了一张湿巾,轻轻碰了碰陈嘉树的手指。男人会意地接过去,不紧不慢地擦拭嘴角的油渍。
*
上午才做的手术,折腾一天未曾合眼,陈嘉树靠着床头发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覃乔出去扔垃圾,顺便给黄台打了电话,为给台里带来的不良影响道歉。黄台反而安慰她,让她既来之则安之。即便是官方的客套,也让她感到了一丝宽慰。
十几分钟后覃乔回到病房,只见陈嘉树脑袋歪向一旁,眼睫轻阖,睡得正沉。
老宋从外面进来,覃乔转身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轻轻抽走陈嘉树脑后的枕头,老宋则配合地将床头缓缓摇平。
整个过程中,陈嘉树毫无知觉,只是均匀地呼吸着,显然已疲惫到了极点。
覃乔立在床边,目光掠过他微敞的领口和灯光下泛着瓷光的脖颈,静静看了片刻,才与老宋一同退出房间。
她劝老宋回去休息,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三言两语,竟说动了这位对陈嘉树尽职尽责的助手。
陈嘉树睡得早,九点钟便醒了。覃乔见状,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
“嘉树,你醒了。”
由于平躺的姿势,头顶的光线汇聚在他左眼上。他仿佛能看见般,脸转向她,定定地‘盯’了她几秒,才动了动嘴唇:“现在几点了?”
“九点钟。”覃乔答道。
他撑着床坐起身,放下双腿,划拉两下找到拖鞋。陈嘉树穿上拖鞋:“这么晚了,你……你回去睡吧,”
覃乔坐到床边,侧身凝望他分明而紧绷的下颌线:“那天你不是说“我们是晞晞和昭野的父母,要么一起出现,要么一起不出现,”
她引用他当初的话,无懈可击。陈嘉树投降,他脸上浮起一丝很淡笑:“你是不是将老宋劝回去了?”
“嗯……他还挺好劝的。”覃乔如实说。
“……”陈嘉树轻握住她的手腕,从善如流地滑到她的手指上,再慢慢地找到无名指,捏着她的指尖,“明天就要跟你求婚了……我连求婚戒指都没准备。”
他想起当年在江边绚烂的花火中跪地求婚,覃乔轻易就答应了。
那时他激动得手抖,差点把戒指掉在地上。
覃乔从口袋里掏出那对他们结婚时的婚戒,将自己那枚塞进他另只手的手心*中。
掌心被熟悉的圆形硬物咯了一下,陈嘉树蓦地怔住。
“吶……就用这个吧。”
陈嘉树脸上先是一闪过难以置信,随即,立现的惊喜让他唇部肌肉微微抽动。
他用指尖捻起那枚戒指,摩挲着戒身和小碎钻,仿佛能看到璀璨闪耀的光芒。
灿若星辰。
“还在……”他喃喃地道。
而后,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