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着原谅了陈嘉树,还说了句,喜欢丞丞哥哥,不要不把他带来,有时候小孩生气就是大人觉得‘没什么’这种想法。他扑进陈嘉树怀里,两父子和解。

这也是覃乔半年以来唯一一次见陈嘉树。

临走前两人的对话只是:

陈嘉树:“最近还好吗?”

他左额角蹭破了皮,鼻梁上有一小块青,覃乔指指那里:“我很好,伤口还是需要简单清创,感染就不好了。”

“我知道。”他默了默,低声问:“留下吃晚——”

“不了,晞晞在家里等我。”

覃乔今天早下班,先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晞晞想吃旺仔小饼干,路过零食区时,她顺手买了两包,还瞥到昭野最爱吃的巧克力小熊曲奇。想着下下周昭野会回来,覃乔一并拿了放在购物篮里。

回到家里,还没进家门先闻到一股好闻的酸辣味。杨淑华做了她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客厅里看电视的两孩子跑来给她拿包,这次Daine胜出,晞晞双手叉腰,小大人一般:“哥哥欺负人。”

Daine吐了吐舌头,快速跑开,晞晞拔腿去追哥哥。

覃乔担心他们摔跤,边喊“当心”边换上拖鞋去追他们。

杨淑华从厨房走出来,露出大大的笑脸: “晞晞,Daine,别玩了,吃饭了。”

Daine五岁九个月比晞晞大了七个月,好在国内的入学政策,可以安排在一个年级。

而且三个孩子还都在一个班级里,听老师说,Daine更懂事,常常保护弟弟、妹妹,昭野有时候哭鼻子,Daine不但安慰弟弟还会帮弟弟找老师。

覃乔平日里太忙了,陪伴孩子的时间很少,甚至都没有接送过孩子,但听保姆说,经常看到陈嘉树来接昭野,遇到他们会迎上来抱抱晞晞和Daine,有时候还会把带来的玩具送给他们。

许是血脉里那股天然的牵引吧。某天和陈嘉树一同出门,她忽然就脆生生喊了声‘爸爸’。保姆后来跟她说,陈嘉树怔了许久,平日里沉稳的男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嘉树知道Daine的存在,却没向她过问一句这孩子的来历,依然无差别的送孩子小礼物。

但保姆又说,Daine近来有些闷闷不乐。晞晞和昭野都找到了爸爸,唯独他没有。每次看到晞晞被爸爸抱起,他总眨着眼睛,像要落泪似的。纵然陈嘉树也会抱他,别看五六岁,孩子都懂,但到底不是亲爸爸。

很多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更偏爱Daine,昭野会吃醋,晞晞心眼宽从不计较。

覃乔前脚进书房,杨淑华后脚跟进来:

“乔乔,Daine改名跟我们姓吧?”

拢了两下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覃乔抬抬头说:“不行,现在孩子还小,等到成年了,自己选择,我们现在不能给他做决定,更何况我答应Leo,照看孩子到十八岁,将来Leo那边的财产都需要孩子以这个身份来继承,而且Dain是有母亲的。”

打开一份文件,覃乔从笔筒里拿了钢笔,不经意间瞥见上面模糊的“覃乔”刻记,呼吸一颤,回回都是这样。

这只钢笔是陈嘉树十五年前送她的,某大品牌,确实很耐用。上面的刻字乃是陈嘉树拿着刻刀一笔一划刻下的,他说过曾在废弃的手机护板上练习了不下百次,才能在笔身上一次成功。

“我看这孩子怪让人心疼的,”墙边有一把实木靠背椅,杨淑华坐上去:“说不要就不要,这些洋人心真够狠的。”

这和什么国家没关,哪个地方都有这样的父母。

覃乔缓抬眸,到嘴边的话,想想还是作罢。

复又垂下眼睫,细细的秀眉蹙起,顺滑的鼻尖在文件旁边做着批注。

椅脚摩擦地板发出“呲——”一声,覃乔以为杨淑华是要走。

岂料,脚步声近前,跟着一道暗影笼罩下,她已站在书桌前。

“乔乔,陈呈的公司经营的怎么样了?”杨淑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