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观的景象。
双向行车道,细窄的道路只能容纳两部车身相向行驶。
一家奶茶店飘出浓郁香甜的奶香,柜台前围拢几名顾客,其中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接过服务员递出的奶茶,小跑至拐角停着的打着双闪的宾利车旁,不知说了什么。
车窗缓缓降落。
车内伸出一截小臂,嵌入金色丝线的黑色西服袖管,在太阳光下闪烁低调的光芒,端修如玉的手指,极具美感,让人赏心悦目。
指尖轻轻裹住杯身,将奶茶带入车里。
有路人在车窗升起前,瞥见车内那个男人的侧脸,深目高鼻,骨骼分明,仿若锋利的山川轮廓,吸管插入两片薄唇之间,喉结在吞咽过程中上下滚动,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车窗全封闭,小军双手把着方向盘,扭头问:“陈董,现在回公司去吗?”
已经停了有十多分钟,这种小路,临时停车都是路障,再不走,恐怕交警会来贴罚单。
陈嘉树放下拿奶茶的手,抬抬眸说:“走吧。”
随着行车方向的改变,一片光斑打在脸上,和那天早晨一样。
雨过天晴,熹微的晨阳从朝南的这块玻璃,倾洒进屋内,陈嘉树翻了个身,背对这片穿透眼皮的光。
蓦地,他想起自己应该在覃乔家小区门口等她出来,“腾”地一下坐起,右手手背那里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一道男声:
“陈董!”
手臂被箍住,小军不敢用很大力气,连惊呼都刻意往下压。
“您在输液。”
输液……
陈嘉树逐渐回想起,在几次拨打覃乔电话她不接听甚至直接关机之后,他赶到覃乔所在的小区,可他不知道她在哪一栋?
小雨在快天亮时成了大雨,小军来给他撑伞,他失智了似的将小军推开,自己也因此摔在了地上。
周围人声吵吵嚷嚷,男的、女的、粗哑的、尖利的……都在议论他连爬都爬不起来的狼狈,持续了一阵,最终那点声音都没有了。
记得了,昏过去了。
“几点了?”
小军放手退后半步,毕恭毕敬地回答他:“八点零五分。”
扯掉输液针,陈嘉树放下双腿,光脚踩在地上,瓷砖地面冷冰冰:“我的手机呢?”
针头那里往下淌血,顺着男人指尖往下滴落。
一滴接一滴地砸在白色瓷砖上面。
小军拿起桌上恐怕已经被雨淋坏的手机,机身一角很轻地碰了碰陈嘉树的指尖,手机立即被他裹住。
“您的手机可能坏了。”小军犹豫了一下又道:“陈董您的手在流血。”
陈嘉树坐到床边,流血的手攥住床沿,血液浸染白色床单:“用你的手机帮我打一个电话。”
陈嘉树报出手机号,语速稍快,小军快敲屏幕,拨出后交到陈嘉树手中。
过了几秒钟,那头接通,不需要陈嘉树提醒,小军屏气退出病房。
“乔乔是我。”
覃乔声音很轻很哑:“昨晚我把手机关机了,你手机呢?坏了吗?”
想必打过他电话,才会怎么问。
“淋坏了。”陈嘉树告诉她,捏着机身的手收紧:“……怎么了?”
覃乔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出国没多在一次意外事件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和你的孩子。”
她暂停,似乎在给他消化的时间。
他知道,杨淑华都告诉了他,他们有孩子,覃乔还因为难产差点死了,是他让心爱的女人经历这么大的伤害,是他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他……罪不可赦。
只是,仍想求得她的原谅。
陈嘉树频繁地吞咽口水想将这些话告诉覃乔,可是所有的声音卡在气口怎么也出不了声。
覃乔再度开口:“我妈妈骗你说我有别人的孩子,这事我知道……”
“乔乔。”他终于发出声音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