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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男人正用手遮着左眼,嘴角却挑着温柔至极的弧度:“好了,你说得对,我们都需要学习。”

“你……你能听见了?”这句话一出口,覃乔眼眶里含着的泪水顷刻涌出。

陈嘉树轻轻点头。覃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急切追问:“什么时候?”

“就刚才,撞那一下之后,耳朵里嗡嗡响了一阵,突然就好了。”陈嘉树仍在微笑,“乔乔,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处理一点个人问题。”

覃乔拾起那副断了一条腿的墨镜,发现镜腿无法装回,说:“墨镜坏了,我先让老宋去重新买一副。”

“好。”陈嘉树轻吐出一个字,转身,向前走,直到身体轻轻抵住洗脸台的边缘才停下。

“你先出去吧。”他又催了一遍。

他听力恢复了,这明明是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事,却因她而搞砸了。覃乔尝到唇边咸涩的泪水,她咬住下唇,咬到唇色发白。

男人微微俯身,手在空气里探了探,握住水龙头开关,他打开水阀,自来水哗啦啦地冲入池盆。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指浸入水中,轻柔地搓洗,水池底部的放水孔半开着,水流打着旋儿漏下去。

覃乔盯着那涡旋看了几秒,抬起视线时,目光看似无意地掠过陈嘉树微弯的唇线。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老宋很快将墨镜买来,交给覃乔,不作停留地关门离开。

覃乔拿着它走进黑沉沉的卧室。里头窗帘紧闭,昏暗的光线中,男人坐在床边,背对着她。身上那件黑色毛衣与暗影相融,不仔细分辨都分不出轮廓。

她说:“墨镜买来了。”

陈嘉树闻声,朝她所在的方向微微侧身,低低应了一声:“嗯。”。

“嘉树,周日是你生日,我定了生日蛋糕。”覃乔坐在他左侧,将墨镜放进他手里:“我想孩子们也想和你一块过。”

戴上墨镜,陈嘉树抿唇一笑:“好啊,届时回去,陪陪他们。”

便没话了,覃乔陪他坐了十多分钟,估摸着差不多该上班了,转眸看着他说:“我得去上班了,记得吃早饭。”

陈嘉树点头起身:“送送你。”

*

覃乔离开不到十分钟,陈嘉树便将站在外间的老宋叫了进来,报出一串号码让他拨打。

等待孙刚的间隙,老宋扶着他走到阳台。陈嘉树向老宋要了根烟,含在唇间,老宋立即俯身为他点燃。

青白的烟雾缭绕散开,朦胧了陈嘉树凌厉的眉。他夹着烟的手轻轻一挥,老宋会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逃出来至今,细细一算也有十天了。耳朵听不见,加上心情低沉,很多事情只知道一半。

还记得那天在医院,孙刚在一旁述说,由覃乔用盲文转达给他。那一家子人已被警方带走,由于作案地点在Q市,案件开庭也会在那里。

孙刚请的钱律师将作为他的代理律师处理此案,但待到正式开庭时,仍需他亲自到场一趟。

至于仲琴,住院第三天陈嘉树就向孙刚打听了,孙刚问了钱律师告诉他,这个女人和女儿也在警局,而且还举报陆家参与拐卖。

虽然她有自己的‘算计’,但他能逃出来,还是多亏她提供的帮助。

该报答她。

烟抽完,陈嘉树扶墙回到屋内,凭着记忆缓步向沙发。当脚尖轻触到茶几角,他贴着茶几边缘绕过去,坐到沙发上。

呆坐了很久,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老宋进来说:“陈董,孙总来了。”

陈嘉树推了推墨镜,挺直腰板,抬高音量:“孙大哥,您请进。”

孙刚与老宋在门口错身而过。他向来沉稳,但见陈嘉树听力恢复,眼角不由染上真切的笑意,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耳朵好了,万幸。”他在陈嘉树对面的沙发坐下,声音里带着宽慰。

陈嘉树循声侧过脸,墨镜下的唇角微微牵起:“那几天,辛苦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