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和决策瘫痪。
孙刚颔首:“《公司章程》里这项关键人条款,在三年前修订时,已在董事会上通报过,核心管理层都清楚这项安排。”
他看出覃乔眼里的困惑,也看懂这里面的意思,解释说:“原定张总,方案拿去张总过目时候,他摇头觉得不合适,向陈董力荐了朱总。”
“是因为身体原因。”孙刚眼里流露出惋惜以及钦佩,“在张总心里,公司利益永远重于个人得失。他主动请辞,正是为了不给公司留下任何隐患。”
谈起张爽,覃乔又是一阵酸涩,这个外表不羁,爽朗张扬的男人,其实内里和陈嘉树是一样的人,自己的利益永远放在责任之后。
而朱奥呢?十五年前,朱奥还是大四学生,在陈嘉树被网友抨击、污蔑时,他不但在论坛发帖支持嘉树,还带领一群和他一样相信陈嘉树为人同学赶到电视台为他正名。
那时的他们都怀着一片赤子之心,才会结缘走到一起,成为坚固的“黄金搭档”。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又或是作为嘉树的家属,对朱奥在事情发生至今未前来过一次的怨怼,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虽然她曾说:“让他以公司事务为重。”
服务员走上来,将托盘上的牛奶和咖啡各放到他们手边,然后悄然退下。
孙刚侧身打开公文包,取出备份协议,轻轻推到覃乔的面前:“文件规定,您有两个选择。行使变现权和选择持有股权,”
覃乔打开文件,翻到第一页,端正的黑体字充斥她的眼球。行使变现的意思就是她可以将股份兑换成现金。也可选择持有,按照持有比例她有权进入集团董事会,那个位置陈嘉树早已为她留出。
她做了个深呼吸,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她总怪陈嘉树替她决定、替她选择。
可事实上,选择权从来在她。
结婚前,她想隐婚,陈嘉树点头同意;婚后她常常出国短驻,陈嘉树也尊重她的决定;就连生孩子,她暂时不想生,陈嘉树也由着她。
他替她选择从不是剥夺她的人身自由,而是替她承担了风雨,他的爱从来都是行动与庇护。
是她,一直在错怪他。
孙刚见覃乔又是一副放空的表情,等了等,才说:“覃乔……作为你们多年的朋友,容我说句私心话,”他跳出了专业和职业,接着说:“‘乔树’是嘉树的全部心血,嘉树一不在,董事会里各方面暗流涌动。现在只有你‘创始人妻子’的身份,才能镇住他们,才能让很多不该有的心思收敛。”
覃乔蜷了蜷手指,指甲刮了下掌心。
进集团意味着她需回澜川,可她来这里,是为了和嘉树一起回去。
他在这里,她真的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怎么……怎么能再抛下他一次?
覃乔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迟疑了。孙刚没催她,岔开话题与她聊起了孩子,坐了有半个小时,他们在咖啡厅分别。
回到病房后,田佳悦告诉她,陈嘉树第一次视网膜脱落是在四年前,正是他误服抑郁药物、经抢救醒来后发现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当时立即做了手术,视力才没有受到严重损伤。
田佳悦离开后,覃乔含着眼泪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多年前,陈嘉树伏案设计集团名字的那天。
灿烂的阳光像一层轻纱,温柔地覆盖了半间办公室。她站在落地窗前,感受着融融暖意。
她转过身,望着男人专注的侧影,看了几秒,快步走到他身侧:“需要我帮你参谋一下吗?”
陈嘉树放下笔,像献宝似的,将写满字的A4纸举到她面前。
纸上列了许多集团的名字,唯独一个被红笔圈了出来——“乔树”。
他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亮,带着些许得意:“不如就用你的名字吧?‘乔’字很好,既有树木的意思,也代表你。”
覃乔指着自己:“我的名字?那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