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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走狗”,一定是陈嘉树发现了他们,派他来用钱打发他们。

“大哥……那些钱够我们用好一阵子……”他懦懦地问,“陈嘉树是想用这些钱求和吗?”

陆涛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通红,吼道:“钱?你的骨气就值几千块钱?姓陈的TM是在羞辱我们!你看不出来吗!”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陆军被吓得浑身一凛,嚅动嘴唇,不敢再接话。

才几千块钱,可对于现在已经山穷水尽的他们来说是比“巨款”。

“陈嘉树就TM是个伪君子。他的那些走狗都和他一样有眼无珠,仗势欺人,小军——”

陆涛一把攥住弟弟的肩,拽到眼前,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使得左边眉头旧疤愈加狰狞:“我们必须为陆铭报仇,不能放过他!”

*

陈嘉树这次算是幸运的,送医及时,他那点微弱视力得以保留。

人的期望总是一降再降,而今能看到光,得以分辨白天黑夜,能看到覃乔模糊的倩影,知她站在近处还是远处,他就已满足。

“来,”覃乔拿着眼药水走过来,侧坐床边:“我给你滴眼药水。”

陈嘉树抬高下巴,眼前出现她的手,下一秒,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入眼眶里,他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些药液。

左眼重复这个流程,经过三天的磨合,两人配合得当。陈嘉树闭眼缓了几秒,睁开眼睛,盯着她这双的杏眼,很模糊,但他能看出水汪汪的。

仿佛江面被打碎的月亮,破碎的让人心疼。

她又偷偷哭了。

陈嘉树用轻哄地语气:“没事了。”两根拇指摁在她眼尾的地方,轻轻往外退,刮去上面的泪痕。

覃乔抓住他的手腕,正要靠过去,屋外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马上到门口了,所有情绪被强行打断,两人立即挺起腰,坐的规规矩矩。

差点忘了,杨淑华刚才去外面接电话。

“嘉树……”

杨淑华停在床尾,笑容和语气一样温柔,“大姨给我们快递来了家里养的土鸡,你想怎么吃?”

陈嘉树站起来,侧身,温和的视线轻落在杨淑华脸上:“妈,我都可以。”

覃乔往杨淑华脸上淡瞥一眼,不由得想起那天新闻发布会后的傍晚。

杨淑华提着炖了三个小时的老鸭汤来看陈嘉树。她的到来让陈嘉树很高兴,还将那一大碗老鸭汤,连汤带肉喝了个干净。

此后三天,杨淑华像是受到了鼓舞,每晚都拎着保温桶前来。

覃乔一声不响地转身面朝床头柜,扒开巴掌大的织布药品袋,将眼药水放进去,再拉上拉链。

而后,便静止在那里。

“妈,我想请你和我们一起住。”陈嘉树用的是商量、邀请的语气。

昨晚陈嘉树也和覃乔商量过。陈嘉树的意思既然都决定一家人住一起,就不能让杨淑华一个人独居,所以,他想请杨淑华回来住。

覃乔只回了一句话:“听你的。”

晃神一刹,她似乎听见杨淑华说了句:“不了,我回江市住,大姨、三姨、舅舅都在那里,平时也有照应。”

覃乔霍然转过身,一不留心胳膊擦到陈嘉树的手臂,但这是几乎不受大脑控制的条件反射。

当看到杨淑华闪烁的泪眼时,覃乔忽而眼眶发酸,无法抑制住心里的难过。

“妈,”陈嘉树诚恳地说:“您别回去了,江市太远了,乔乔还有孩子们都会想您的。爸,不在了,我们一家人,就更应该在一起。”

陈嘉树对杨淑华有感情是一方面,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她,覃乔怎么会不知道?她愤怒杨淑华做了那些伤害陈嘉树的事情,可是这几天她都在想,如果让杨淑华回江市,母亲的病、父亲临走时的嘱托,还有若是孩子们过问起为什么和奶奶分开时不知如何解释的窘迫。

又该怎么办呢?

杨淑华眼窝很浅,点头那一下,蓄起的泪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