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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但他也是常客,再说医院外面布局大差不差,他总不至于走错地方。

盲杖打到墙壁中断的地方,在这里,他的身体感觉到明显的冷热温差。电梯间里没有暖气,会比病区低好几度,一定是电梯间不会错。

陈嘉树默了默,抬腿走过去。

“呼呼”有很细微的风声,从左边来,那儿有一扇窗户。有人喜欢站在那里抽烟,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陈嘉树虽然两年前就戒烟了,但对烟味还是很敏感,他不适地清了清喉咙。

他挥动盲杖继续向前,脑海里勾勒着早先眼睛还好时的画面,再结合电梯运行的微弱声响,最终停在了电梯门旁的那堵墙前。

他伸手摸去,果然是冷冰冰的墙面。

接下来是寻找按钮。按理说,就在抬手齐平的位置。他刚摸索到按键的轮廓,身旁的另一扇电梯门却“叮”一声打开了。

“请问,这是上行还是下行?”陈嘉树礼貌地问从里面出来的人。

男人回答他:“现在下去,你下去吗?”

“对,我下一楼。”

男人突然走两步靠近他,手臂擦过他的胳膊,说道:“进去吧,我帮你挡着门。”

陈嘉树轻点头,表达谢意:“谢谢,”

他挥动盲杖步入电梯。那个男人随之进来,替他按了一楼::“我帮你按好了。”

说完,男人便快步离开了。电梯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

眼睛变差这一年多,陈嘉树除了训练盲杖时出去过几天,之后每次出行都有助理陪伴,几乎丧失了独立在外的生存能力。

正因如此,他常会想起退休以后。那时若不再追求效率,他或许就能慢慢训练自己,真正学会独立生活,说不定……还能独自出去旅游。

电梯下行了半分钟左右,有一男一女聊着天走进来。陈嘉树轻声询问这里是几楼。那两人见他是盲人,其中一人很热心地告诉他,这里是十六楼,还问他去哪一层?

当得知他是去一楼,那个女人说:“我们正好也到一楼,待会儿提醒你。”

电梯继续下行,几乎每一层都有人进来,轿厢很快变得拥挤。陈嘉树周围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限,人们默契地为他留出了一小块空间。

电梯再次停稳,有人出声提醒:“一楼到了。”

陈嘉树轻声道谢,跟着这伙人走出电梯。

耳旁脚步声自各个方向散去。短短一段路,遇到了一群热心、善良的人。

陈嘉树抿了抿唇,一丝安慰的笑意悄然浮上嘴角。

“嘉树……”

覃乔拐进电梯间,一眼就看见了独自站在梯门外的陈嘉树。

他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直到她的脚步声和呼唤响起,他才微微偏头,将面孔转向她来的方向。

“你怎么到楼下来了?”覃乔站定在他面前,目光扫过四周,没看到老宋的身影。

陈嘉树:“随便走走。”

东面那扇窗大开着,冷风挟着雪花扑进来。室外已是零下十二度,这里也是寒气逼人,而陈嘉树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

“还逛吗?”覃乔问。

陈嘉树摇摇头:“回去吧。”他转过身。

覃乔左手拎着装有鸡汤的保温桶,她快步走到陈嘉树左手边,用空着的手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他微微一怔,随后唇角翘起,手臂肌肉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她领着步入了刚刚开启的电梯。

陈嘉树闻到一股时有时无的咸香气味,他侧头:“带了什么?”

覃乔提了提保温桶:“下午在炖鸡汤……我尝过还可以。”

说起鸡汤,陈嘉树想起半年前覃乔去菜场买给他吃的老母鸡,这只鸡他一个人吃了整整三天。

此刻正是饭点,狭窄的过道里漂浮着饭香、肉香、菜香,各种气味混合到一起,反而不好闻。

覃乔抽出手臂,推开病房门,忽然觉得消毒水味道不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