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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安排,我想请您一块,这些天您辛苦了。”

后半句话犹如平地一声炸雷,覃乔和楚语桐都是错愕脸色,两人做了个对视,楚语桐当即笑开,帮腔:“对啊,对啊,阿姨,一块吧,人多热闹。”

覃乔的疑惑、陈嘉树的等待、楚语桐的殷切,三人的目光凝聚在杨淑华身上,杨淑华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对上陈嘉树的眼睛,唇角漾开一个涩然的笑:

“好,一起。”

就这样,覃乔回房间里收拾一下,三人转场到了医院对面的中餐厅。

包厢已经订好,覃乔将菜单交到杨淑华手里请她帮忙点菜,而后不由分说地拽着陈嘉树往外走,男人明白她的意图,顺从地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拐了两次,停在空旷无人的阳台上。

深蓝色的天穹上那轮月亮浑圆,皎洁的月光将路灯的光芒都比了下去,房顶、树枝、巷子目之所及,皆被镀上一层银色。

冬夜清寒,习习微风犹如冰冷的流水,覃乔将双手塞入羽绒服内,投在对面那栋小楼上的目光平移回来,放在陈嘉树微微滑动的喉结处。

他在等她提问。

好吧。

覃乔微抬下颌,看着陈嘉树的眼睛问:“你独自见了我妈妈?”

陈嘉树“嗯”了声,眼前是一团淡黄色很浓稠的光雾,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覃乔正盯着他的眼睛。

他垂下眼睫:“我只是和妈谈了谈,请她再给我个——。”

“等等!”覃乔冷然打断。

由于背对月亮,他的眼睛特别黑,没有一丝光亮。

“你问过我的意思吗?”她平心静气地问。

主要是她看透了陈嘉树,每次吵架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又退回原点。

她真的累了。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最近我总有种争夺时间的感觉想趁”

男人的音量很轻,却仿佛一块浸了海水的海绵从头顶往下压,覃乔心头绷紧,很难受,很难受。

“想趁还看得见一点,想娶你”

“什么?”覃乔无法理解,可是心很痛。

他说:“这么解释可能比较容易理解,娶你是我还看得见前的愿望。”

冰凉的脸被热烫的泪水打湿,覃乔勉力发出颤颤地气声:“你疯了吗?”

陈嘉树勾起一点唇角。

他就是想趁着自己“还有点用”,“还算有点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事。

很怕……将来,他再也不敢提……

他是疯了……

覃乔忽而重忽而急的吐息犹如火石般灼着他的脸颊,陈嘉树微微偏偏头,俯首,冰凉的额头轻轻抵上她的:

“疯了。”他承认。

静默中,两种呼吸缠绕、纠缠,一如他们之间的挣扎与牵绊,覃乔声音仿佛染了夜里的寒气般冷沉:“你答应了我妈妈什么?”

耳廓上压下一片柔软,陈嘉树的唇微微动着:“我向她承认了错误,妈,她终于原谅了我。”

覃乔如鲠在喉。

以前她总认为陈嘉树无比强大,忘却了他也会害怕、恐惧……半路失明的痛苦,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心智,而他,靠着那样一丝偏执的信念独自熬过来。

……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同意,若是同意,不等于认同他认为自己还算个正常人才配娶她的想法,换言之,将来的他就不配了。

“嘉树”覃乔严肃地说:“我告诉你,我的决定,我不同意。”

此话落,风跟着停了,天地间只余两人渺远急促的呼吸声。

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散在夜色里,无影无踪。

像是早料到会这样,陈嘉树默不作声,只伸手揽住她的腰背,稍微一用力带入怀中。

宽厚的掌心在她背上轻抚,慢慢地他的下颌放在她的肩窝处,他很轻地笑了,带一丝自嘲,“道德绑架没成功。”

“嘉树,等你哪天明白,我们的时间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