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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分商务套间,办公间和会客合并。一张原木色简易办公桌上放着一台合起的笔记本电脑,桌上分两处堆放着文件,陈嘉树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坐在里面,正面朝向她,知道她来,下巴微台,视线无错地投在她脸上。

覃乔:“陈董……我来看看您。”

“覃女士带了果篮和牛奶。”老宋这道背景音适时插入:“陈董,我先出去了。”

陈嘉树微微颔首,老宋退去,他只关注于那道模糊的黑影,她慢慢朝他移动,逐步有了曼妙的轮廓。

听到那道门“啪嗒”落锁,陈嘉树方才开口:“让你担心了。”

语气生生分分,可目光着实炽热。

覃乔已到桌前,这样一站一坐像是下属和上司汇报工作。

陈嘉树也觉得不妥,左手边有沙发,他双手在桌边稍微撑了下起身,抬手示意那里:“坐那里。”

“您的腿……”

走过来这一路,覃乔望进桌底,只看到打石膏的右腿被宽松的长裤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

但是他这一站便看出了端倪——右腿不敢使劲,脚尖微微踮起。

“骨裂……最轻的那种。”他的唇角勾出一抹自嘲般的笑意:“现在又瞎又瘸,你别介意。”

你别介意?

覃乔还没回味过来,就见陈嘉树扶着桌边,靠左腿跳了两下又两下,每一下都仿佛踩在她心尖上。

脱离办公桌后,陈嘉树猫下腰,伸出左手,指尖碰到前面这张沙发背面,握住靠背一角,又要起跳,覃乔脱口喊住:“等等!”

陈嘉树还维持着弓起背部的姿势,胳膊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只听她语带批评地道:“你是想证明自己很强吗?腿成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

“很多文件等着批复。”他直起腰,低低地道。

覃乔冷声:“你这种工作方式只会延长病程,结果就是,“因小失大”,为了眼前这几份文件,赌上自己的恢复周期,值得吗?”

被训了男人还弯起眼笑,他下巴指里面卧室:“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眼睛不好,连轮椅都没办法推,陈嘉树由着覃乔将自己推入房间。

轮椅靠着床边,起身时,覃乔搀起他,陈嘉树在慢慢坐下来。

“乔乔……”陈嘉树掀开被子躺进去,抬头望着覃乔:“你昨晚说得话还记得吗?”

覃乔低眸,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

“只要我需要你,你就会来找我。”陈嘉树低声念出。

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那双如同海域般深邃漆黑的瞳眸里闪烁着脆弱、乞求的光点。

覃乔心一痛,紧咬下唇肉。

她昨晚逃走是因为害怕。事实上她一直害怕陈嘉树……怕心疼,怕心软,怕原谅他。

但昨晚种种酒精作祟确实也是一方面,她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连自己当时什么心情她都能记起。

两人一起沉默,房间里静的恍若连呼吸都凝住。

“我需要你,乔乔。”

还是陈嘉树开口打破沉默,每个字都带着十足的郑重。如同往平静的湖里丢了一块石块,水花飞溅起老高,过后涟漪久久不息。

覃乔不由得想起八年前,陈嘉树向她求婚那夜。

他学电视里那样先联系了一家烟花公司,然后带她到湖边。

烟花在湖对岸炸开,五彩斑斓烟火照亮半片天空,他在这幅绝美的背景下,屈膝跪在地上向她求婚。

“乔乔,嫁给我吧。”

他们有太多美好的曾经,让她无法对这个男人彻底狠心绝情。覃乔的目光掠过陈嘉树攥着被子的手,像是无意识地动作。她往外瞥了眼,抿了抿唇,问:“果篮里有苹果,想吃吗?”

陈嘉树眼角不动声色的怔忪,薄唇翳动:“好”

覃乔走出几步,停下扭头,询问:“对了,还有石榴,你想吃苹果还是石榴?”陈嘉树奶奶还在时,她每年都有吃不完的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