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虚实。”
“做出过实绩的?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说。”
“宋延璋,对,是这个名儿。”
叶廷文眉头微微蹙起来。
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沉思片刻,问,“给了哪个位置?”
电话那头的后辈说了个职位。
叶廷文一听,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个位置他知道,当初,他们还开会讨论过,后来定了一位张姓的,正巧是他的后辈,就等年后下调任函了。
什么时候换了人选?
“宋延璋是撞了大运了,才30岁出头,此番去上京,真要是能做出一番实绩来,那前途真就……”后辈说着,想起来什么,笑道,“也不好说,这宋家,好些年前因为小辈的姻亲关系好像跟上京夏家闹过不愉快,夏家现在没人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听到这儿,叶廷文手一顿,指间烟灰坍塌下来。
是了。
这宋延璋,是那个小姑娘的表哥。
南华宋家,那小姑娘的母家。
叶廷文如常地笑笑,“这都是后话了。”
挂断电话。
他起身在书房踱步,踱了几圈,当着老爷子的面,怒摔了手机。
叶老爷子看似在练书法,实则一直凝神听着。听到这动静儿,还没待发作,叶廷文就怒道,“看看您的好孙儿干的好事!”
叶老爷子反而平静下来了,直起腰,冷冷淡淡道,“你铺你的路,他铺他的路,有什么不对?就允许你为自己做打算,不允许他为自己做打算?”
“撤掉我的人,抬举那小姑娘的母家,这算是哪门子打算?!”
“还不是因为你看不起人家小姑娘,”叶老爷子冷淡地看他一眼,“你这好儿子可不得自己上手,运筹操作,让你不得不看得起。我倒是觉得这步棋走得妙极了。”
“您还为他说话?”
老爷子叹口气,搁笔,在圈椅上坐下来,“……不是我为谁说话,只是,廷文,孰轻孰重你要掂量掂量,非要闹到父子离心那一步吗?宋延璋的位置,于你而言无足轻重,是谁的人都不要紧,你又何必——”
话没说完,叶廷文摔门而出-
夏清晚25岁生日这天,叶裴修陪着她去了游乐园。
全程速通,疯玩了个彻底。
末了,在绍平晴朗清寒的冬日夜晚,一起看烟花盛放。
“太开心了吧!”
一向情绪寡淡的她,都忍不住朗声笑说。
五岁父母去世后,辗转寄养在各个老师家,日常行为偶有偏差都是奢侈,更别提在生日这天被带到游乐园,简直是难以企及的幻梦。
她想都没敢想过。
此前一直专注于学业,也不觉有缺憾,然而此时,这块童年时期被长久忽视的角落,骤然间被填满,她迎来的是巨大的幸福与感动。
也许,有些创伤不是不存在,而是因为长久以来的自我规训,连自己都无视掉了。
回程路上,夏清晚打电话找到一家可以冲洗胶片的实体店,迫不及待地把胶片相机送过去,要把她和叶裴修的照片洗出来。
叶裴修在店外等着她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
叶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你爸大概派人去找你了,他好像也要见见夏家那个小姑娘。”
“知道了,”叶裴修抬腕看表,“我待会儿给他回电话。”
他要先把夏清晚送回夏家别墅去。
挂断电话,夏清晚从店里走出来,眉眼弯弯地仰脸笑看他,“我让老板加急了,明天就可以来取。”
“乖。”
叶裴修抚一抚她的后脑勺。
年节期间,绍平车流如织,夏清晚双手握住他的手,倒退着往后走,笑靥如花,“说来也神奇,这么多年了,我自己都没想过要去一趟游乐园。”
忙着学业,忙着看世界,都忘了要回头等一等童年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