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是吗?
距离在绍平别墅最后一次告别已经两年半了,他们已经全无联系两年半了,她早就应该接受这个结果了不是吗?
深夜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夏清晚突然大喘气,抚着胸口坐起来,下床喝水。
这就是结果。
甚而,早在当初开始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这样的结局,然而,然而,此刻置身其中,与他如此客套礼貌地交谈过,像从无前事一样,她这才体会到——
旧情人当不了新朋友。
如此不顾一切地爱过又失去,她能够承受。时雨时雨,都是一时的风暴,她总会走出来的。
可要是时时能见到他,与他客套,她无法承受。
因为每次见面,伴随着悸动、再次的心动,一同袭来是万箭穿心般的剧痛。
她不懂叶裴修怎么做到的。
分手后,每一次的相遇,他都能够丝滑地切入与她的对话。
是她道行不够。
未够洒脱。
不够成熟。
满口酸涩,不能言-
这天晚上,王敬梓约叶裴修一起吃饭。
在餐厅露台上相对而坐。
叶裴修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
“这几天,夏小姐一直在问我的时间,想把茶包转交给我。”
王敬梓一边说着,一边觑着眼睛瞧对面人的脸色。
叶裴修淡淡的,有点兴味索然的样子,低眼,冷笑说,“让她扔了吧。”
这话也就敢在他面前说说。
夏清晚说要转交,他敢在她面前表现出这幅态度来?
王敬梓心道。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
是夏清晚打来的电话。
王敬梓接起来,寒暄两句,默默听对方讲。
他瞟了一眼叶裴修。
隔着餐桌,叶裴修盯住他,眼神里似有某种示意。
王敬梓对电话那边讲,“……真的很不巧,我最近没在酒店住了,这几天还要回国,恐怕抽不出空。”
“……没事没事,改天咱们聚一聚。”
挂掉电话,王敬梓双手作投降状一举,意思是:已经照您的意思办了。
叶裴修摁熄烟,重又点了一支。
静静垂眼思索-
夏清晚在外面吃过饭,散步走向酒店,路上正巧碰到也是刚吃过饭的阮序。
阮序的父亲在内罗毕经商,他这几日正好过来玩。
两年没见了。
上次见面是在本科毕业的时候。
当年的事早已时过境迁,彼此间心无芥蒂,像寻常的老同学一样,一路说说笑笑,聊聊旧事与近况。
交谈中得知,阮序如今在德国读哲学,gap了一年世界各处散心。他和她这两年也都是独身。
阮序不由笑,“我们还挺像。”
独身,攻读本专业硕士,gap一阵子。
他偏过脸来看她。
夏清晚也微微笑了笑。她的侧脸,只让人感觉到疏淡,好似,即便近在眼前,也没有人能够抓住她。
当初,吸引他的,就是她这种气质。神秘而冷淡,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其实,这些年他偶尔也思量过:她说的“谈过一次、还喜欢他”的那个男人,是当年在绍平,超车过去,在前头等她,与她共撑一把伞的那个高大男人吗?
即便只是冷雨夜中的惊鸿一瞥,也能看出那是个气质出众的男人,成熟沉稳。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现如今,她一直没有恋爱,难不成,是还忘不了那个男人吗?
可按道理,既然她说的是“谈过”,那么当年在绍平,她和他应该是已分手的状态了,怎么还会共同出入同一栋别墅?
这些话在心里打转,到底是没有恰当的理由讲出口。
问清楚了又能如何?
都没有意义-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