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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牖上,翅膀再也扑腾不起来了,无望地阖了阖眼睛。

她猜错了,男人只是神色平和地缝了又缝,眸中全是珍视,眉宇之间不乏淡淡的笑意,只要他的心跳动着,眼神明亮着,就会缝好所有的裂痕。

他的手法娴熟,早已缝过多次。

他转眸就注意到了那只枯落的蝴蝶,很是应景。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接下来的一日,沈极昭完全不见人影,像是故意躲着姜水芙一般,兴许是不知道如何与她道别。

她也不在乎,第三日天光的升起,她背着包袱就要离开。

他还是不在,这样也好,免得她还要跟他周旋一番。

只是她才走出了院子,大娘就笑嘻嘻地扑上来抓住她的手:“哎哟,你怎么一个人,你家男人呢?”

姜水芙不解地望着她,大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家男人真是个好人,我想请他再来帮我锄锄地,我看他现在种的菜都长得好好的,再也不会蔫儿了,我就说嘛,男子总要挣钱勤快些,女子才能安心地跟着他,才能看他顺眼,要不然天天呆在家里,看着就烦,一股子气儿;你来癸水时他还特意来问我女子的禁忌,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不能沐浴,多久能沐浴,还学了缓解疼痛的手法,问得可详细了,我都听懵了”

原来沈极昭的菜是因为询问求助了大娘才活起来的,原来他也会放下身段向农妇不耻下问,也会做农活报答别人。

原来他去卖菜只为了她不烦他,希望她看他顺眼。

原来她来癸水时,他这么会照顾人都是请教来的。

姜水芙被一连串的怔住了,双眸抬了抬,视线里迷迷糊糊出现一个身影,直到她的眸子一眨,那道身影才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不能走。”

她瞪大了眼眸。

前些日子街上的流浪孩子死了几个,虽然令人唏嘘,但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可从那天起,裹着他们甩去乱葬岗的人竟然莫名烧了起来,之后更是浑身痛楚,口吐白沫,最后血流不止!

什么办法都用了,还是救不回。

本来这件事只有官府知道,可是现在,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已经藏不住了!

这是瘟疫!

人传人的瘟疫!

不多时,整个镇子都会染上这种病!

沈极昭递了口水给震惊的姜水芙:“所以你不能走!”

为了避免瘟疫扩散至别的地方,谁都不能出镇子一步!。

一连几日,沈极昭都在镇上探查情况,果不其然,才过了短短几天,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人人自危,疯抢粮食,闭门不出了。

可这样如果有用,瘟疫也就不能称之为瘟疫了。

感染的人数已经直线上飚,被丢出家门的草席也成堆成山了,沈极昭将没死的百姓接到临时搭建的医馆,着手让医士救治,只是无甚成效。

姜水芙在山上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慌,周边的农民已经暂停一切活动,不见人了,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她坐立不安,沈极昭不让她下山,但她也不坐以待毙,翻阅了药籍古书,想方设法找出解决之策。

只是她找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她想,总要去看看病情,才能对症下药。

次日,沈极昭眉皱得厉害,官府的人连连冒冷汗,弯着腰低着头说道:

“太子殿下,镇天衙台已经闹起来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跪着闹着要开城门!”

沈极昭不做思索,眼神一凝:“走!”

去看看。

还未走近,就听见百姓们跪在地上,一男子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声声泣血:

“大人,官府的青天老爷,救世菩萨,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我们一家老小都染上了瘟疫,可是我家小儿还小,不足一岁啊!求求你们大发慈悲想想办法救救他,要不,就放我们出去!外头总有医士能救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