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望着他。
鹤山也意识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过了,他敛了敛眉眼,起身冲他道:“道长好好休息吧,日后通天道的事你就不用多虑了。”
他临出门前又想到了什么,侧身冲丹丘子说了一句:“你放心吧,这疫病不会死人的。”
丹丘子无声地叹了口气,人之将死,无力回天,他什么都做不了。
…………
客房内,苛丑小心翼翼地喂甘衡喝下药,替他擦了擦嘴边药渍,整个鬼便发怔似地守着他。
小曰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苛丑……你先把甘衡放下来吧……”
老是这么抱着也不是个办法。
苛丑却一声不吭。
小曰者只好宽慰他,“这观里的小道士们都说了,长生殿里尊者赐的药,喝下去立马就能见效的。”
“我不信他们。”苛丑狠狠地皱着眉。
小曰者悻悻地噤声了,生怕再多说一句,这岐山恶鬼又要不爽了。
好在好在,这一碗药喂下去,甘衡烧退了,苛丑这才安下心来。
他抱着甘衡,越搂越紧,那力道仿佛要将甘衡揉进骨血里似的。
小曰者看得牙酸,实在是忍不住出声:“你轻点使劲,甘衡经不住你折腾。”
苛丑却只是惶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小曰者不知道这岐山鬼怎么了,自从今天白日里拜过通天道就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跟丢了魂似的。
满室寂静里,苛丑突然开口道:“我问你,当年……你和大人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我?”
这个问题在苛丑心里积压了三百年,横在胸口、哽在喉间,他原本实在是不想问这小鬼的,显得他多卑微似的,求着问当年为什么偏偏没有带上他。
可他实在是想知道,又惶惑哪一天,甘衡再次把他丢下了。
小曰者一愣,而后垮着脸道:“当年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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