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吧。就让他就这样睡过去……
侧躺在小溪岸边,头顶分明有棵青翠的柳树, 枝桠长得好长、好长, 触到人脚踝上,细细的扫过。
季李恼得翻了个身, 却被炽热的手掌阻了去路,他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去看,逼入眼帘的脸红润极了,冷质薄淡的唇在此刻艳亮的, 晶莹的水光留在裸露的腿骨上。
季李差点一脚踹到赵永敬身上,不过现在的状况也差不多了,大拇趾都伸到人衣袍里面去了,袭来的热意似火苗般舔舐在脚心,他惊得瞪圆了眸,急忙往后缩了一下。
赵永敬抬手轻易抓住了那抹雪白,指节压进热软的皮肉里,他伏下身,一步一步逼近,突然停下来。
明明是处在下方,甚至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到少年的脸。但一举一动间,没有丝毫羞怯之感,反倒是退缩到床头,背脊抵在坚硬的檀木板上的季李,慌忙的快要将头埋到被褥里。
掩过脸颊的金黄绸缎像把锋利的剑刃,生生将少年垂下艳红的眼眸割成两半,徒留一角,赵永敬下意识屏住呼吸,倾身凑得更近,幽黑的眼睫毛清晰得能一根根数尽。
投下的稀碎光影刚才还能看到,可等季李抬眸的那一刻,就只剩一汪潋滟的池水。
赵永敬心底熊熊燃烧的火焰骤然熄灭,砸下来的雨滴,吃起来是咸的,他渴求的仰起头,去吻不断颤栗的甜软的唇肉。
很满意的跨坐在少年腹腰上,伸出手,又犹豫起来,赵永敬直直的看着,美味的猎物,连淌下的泪珠都甜起来了。
刺痛感从嘴角漫开,季李几乎是反射性的要将身体藏到男人怀抱里,张开嘴,熟练的咬下去,手指揪紧了华贵的锦袍,吐息急促的,下意识去寻那条冷硬的链条,可指尖触碰到的全是烫灼。
赵永敬早就料到这番情态,尾指勾着腿根上攀爬的鸽血红链,无比自然的交到少年手中,还不往轻轻拍抚掌心下抖动的身体,弯了弯嘴角,语气轻松,“老师,朕有一事相求。”
季李只能攥紧手心里断裂开的珠石链,无措的站在空荡荡的养心殿正中央,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血红宝石,眼前浮现出那双帝王幽沉的眉。
季李不知道怎么回应,从后颈抚弄到胸前的手,燎起一条条绯红色的印痕,男人咬下的牙齿还在泛痛,他眨了眨眼睛,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送给摄政王?”季李舔了舔唇,将不能理解的字词脱口而出,话音刚落,缠绕在脖颈上的手突然施力,压迫着他整个人往后仰去,如同溺水者,攥紧了手中的链条扯弄。
‘叮铃铃’殿门口的那串垂下来的珠石帘被撞得,发出清脆的响动。
季李寻着声音望去,眼睛只掠到一双带着笑意的丹凤眼,亮盈盈的,清淡的橘子皮香气更先袭来,冰凉的汁液溅到鼻尖,他听到耳旁鼓动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撞击着,被困住的兽要逃出幽暗的囚牢。
肩膀被大力揽过,季李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接受了袭击者,他脸埋在柔软的胸脯上,不知道脸更热还是赵永敬的皮肉更热。
季李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双臂环紧男人的腰,声音低低的,像是撒娇般闷闷的,“不要离开。”
“不要丢下我。”季李眼睛酸涩的厉害,他声线抖得厉害,磕磕绊绊的补充道:“臣、臣,愿意的。”
季李抬手随意摸了把脸,等烫灼的泪珠滚落到衣袍深处后,他总算清醒过来,颤抖着手艰难从男人衣角上撕开,他往后退一步,仰起头却不实在没有勇气与人对视,咬了咬发麻的唇扬声道:“臣愿……”
“皇兄,您叫我来。”身后传来的话音打断了他的辩白,来人大步流星走近,停在不远处,朝面色冷硬的帝王拱了拱手,目光落到微微弓着身的纤细背影上,白亮的指节里衔着条突兀的金灿灿链条。
光裸着踩到地毯上的脚后跟泛着病态的红晕,柔顺的衣袍像被沁湿了,沾黏在腿肉上。裤角无意中往里卷起,袒露出一块嵌着鲜亮牙印的,丑陋印记。
封怀礼暗自将手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