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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时语气就不似刚才那样客气,居高临下对陆祁安:

“就算以前家里对不起你,但再怎么说我都是你舅舅,是你母亲的亲弟弟,你外公的亲儿子!”

“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这个时候提起外公,和他的母亲,陆祁安也不奇怪。

或者说,对方要是这时候不提,他才会真的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但他依旧没什么都没说。

食指在旁边的玻璃上敲了一下,拿起来,放在嘴边微抿一口。

就又放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舅舅还是忍不住了,看向他:“你这段时间回过你外公那儿吗?”

陆祁安说:“过年的时候会回去看看。”

听到他提到过年,舅舅脸色缓了几分。

但也没缓多少,眼睛往旁边看的时候告诉他:“要是上香的话,也不一定非要等到年底。”

陆祁安依旧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舅舅也忍不住了,冲他:“年底的时候那套房子,和相应宅基地的使用权,会转给村里。”

陆祁安抬头,第一次正眼去看这个男人:

“但是我记得,外公留在村里的那套自用房是写的我的名字。”

“是。”

这也是他们那天去上香的时候才知道的。

舅舅像是被戳到命门,开口的时候眉头皱了一瞬又松开:

“所以这回才过来提前告诉你一声。”

硬邦邦地语气:

“这个周末跟我们去村里,把名字改过来。”

不是商量,也不是问他愿不愿意,只是告诉。

陆祁安忽然就笑了:

“您觉得我为什么要跟您去?”

说到这个舅舅就不瞒着了,继续对他道:

“是。老爷子是心疼你,可是他走之前一直都住在我们家,是我们家的人一直照顾他,给他养老,这街坊邻居都看得着!”

“他走得早,也没时间立遗嘱,你就真觉得他会把那么大的地界都留给你?未免太异想天开。”

说是陆祈安在乱想,但舅舅明显看着比上次见面要焦躁一些。

几句话就要摸下脸。

再看向他时,硬逼着自己语气放缓一些:

“祁安,你也长大了,而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吃的,用的,不比我们这些人要好嘛?”

“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外公在天上看着肯定也觉得欣慰。”

“都到这一步了,你何必还要计较他留下来的东西呢?”

他好言相劝,陆祁安依旧没多的反应。

只是告诉他:“东西是留给我的,那就是外公的意思。”

顿了下又说:“既然你已经习惯了要当孝子,不如一直习惯下去,表面功夫做惯了,也可以给自己省点麻烦。”

陆祁安在“当孝子”三个字刻意停顿了几秒。

再加上他后边,听在人耳朵里就有点讽刺。

舅舅先是一愣。

再也绷不住,盯着他说:“什么叫作表面功夫?你来我们家住过一天吗就说这种话?”

“你还有良心嘛?”

陆祁安从来都没有良心。

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心。

唯一能担得起“在乎”二字的,其中一个人还已经去世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跟对面这个男人胡扯。

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几乎是同时身后的人就冷笑一声,像是再也不想装了:

“你果然跟你那个妈一样,全都是他妈的见钱眼开的主。”

陆祁安动作没有停一下,继续往外走。

直到后边的人又说:

“都是以色侍人,你还真是比你妈高级。”

“不过看你上次带来的那个男人,啧啧啧,还真是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