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你才会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道理。”
“但这其实是你的错觉,等你几年以后再想起来,会后悔的。”
他一字一句。
小胖墩目光微闪,半天才吭哧出一句:
“我我不知道。”
他这么说,倒是他旁边一个个头比较高的人开口,年纪看着也是这群孩子当中相对最大的:
“照我说,她不是扫把星,屋里那个才是!”
纪连看向他:“什么屋里那个?”
那小孩接着说:“是我爸说的,说二大爷之前还好好的,结果去医院的时候见到自己外孙子才变成这样。”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男孩也接道:
“他那外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生下来就克死他爸他妈,原本这几年在外边大家都还好好的,现在连他外公也被他克死了!”
“听说他妈妈生前还是个妓女,鬼知道那么多男的哪个才是他亲爸。”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谁知道呢,反正在我看来他就是一扫把星,谁挨着谁倒霉。”
小孩们一字一句。
纪连听着却觉得每个字都砸他心上。
再开口时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愤怒:
“这些都是你们家里人说的?”
老人家都病了那么久没一个愿意站出来,放在村里好些年了也没见谁去尽过孝的。
倒是把一个天天在医院里跑前跑后,连高考都快要顾不上的孩子说成个罪人?
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是啊,我爸天天说呢,说当初还好找了个城里人给他带走了。”那个小高个说起这个还挺庆幸:
“按理说今天二大爷的葬礼他就不该来,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家人!”
他们几个小孩义愤填膺。
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要回去再看眼家里的老人。
而此时被他们说是“扫把星”的少年,正在屋子里,帮着几个大人一起抬东西。
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再把里面的东西搬上去。
忙得身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汗,反正一干起活来就根本不消停,嘴紧闭着,也不跟周围人说话。
只是路过木棺的时候会往里头看眼。
纪连回去的时候。
陆祈安正在把一箱蜡烛和纸钱搬出来,放到外边的太阳底下。
看到纪连的时候先一愣。
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快步走到人跟前,把对方的手扯过来自己捏着。
看着纪连的脸,眉头拧在一起:
“怎么弄得?”
他指的是纪连侧脸上的红,还有他胸前明显湿了的一大块。
是刚才护着母女两个的时候被水球砸的。
纪连摸摸鼻子:“没什么,就刚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在雪里摔了个屁股墩。”
“但还好啦底下的雪是软的,就算摔了也不怎么疼。”
纪连也一直看着陆祁安的脸。
偏开头——
把手里的袋子抬高了些,问他:
“烤红薯,吃么?”
陆祈安没看他手里红橙橙的红薯,只弯腰去看纪连的腿。
在他脚脖子那捏捏,接着就要往上挽两道。
“哎别别别,这还在外边呢,你怎么总是掀我裤脚啊。”纪连被他这弄得往后连退几步,又说:
“先吃点再忙吧,看你这样怪累的。”
陆祈安没吭声。
回头看看没有搬完的东西,说:“等我十分钟。”
“好。”纪连点点头。
冬风滚着落叶。
也就是大年初一这天。
两人坐在不远处的石墩子上,一人一个烤红薯。
现在这个时间,平房里进进出出的人比之前少点,没那么多人。
但纪连此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