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
他的眼泪全部挥发给了徐牧择,把他半生的苦, 都留在了徐牧择的面前, 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掉着眼泪。
徐牧择拿手背触小孩的脸, 眼睛里沉着一阵的阴郁,惩罚他胡思乱想,惩罚他没有下定决心跟自己共度一生。
办公室的房门紧闭,低吟外泄,景遥控制着自己的分贝, 可惜到最后他也无力了,倒在办公桌上,手背捂着额头,委屈地哭喊。
徐牧择罚他,他心里都知道,他也不敢在徐牧择面前生这些小心思了。
两人这天回去的很晚,徐牧择抱着景遥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发泄过之后,他专心地审批文件,景遥就坐在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肩上,一个劲地喘气。
“还喘。”徐牧择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充满威胁的力道,“你快把我喘起来了。”
景遥拍了一下徐牧择的肩,疲累的力道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徐牧择的手掌钻进他的衣服里面,根根分明的手指摩在后背,那枚尾戒凉冰冰的。
徐牧择打个电话出去,声线平稳地说:“陈诚,叫纪总来一趟。”
听筒里传出陈诚的回应。
徐牧择挂了电话。
景遥动了动双腿,要下去,徐牧择却按住了他的大腿。
景遥皱起眉头:“会被看到的。”
徐牧择说:“看到就看到,你是我恋人,不是我情人,不能被看到?”
景遥回头瞟了一眼,警惕房门,哽咽说:“daddy,真的不能这样。”
徐牧择不搭理他了,他不放开他,迫使来人就这么看到了他们的亲密。
徐牧择全程抱着景遥就像抱自己的孩子一样,面对面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神情无比宠溺,和他人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是不刻意炫耀,也不避讳的坦然态度。
景遥不敢回头,听着人跟徐牧择讲话,耳朵羞得滚烫,就在刚刚,他们在这里……景遥很担心被看出来。
他全程警惕,不敢乱动,隐隐约约听到了徐牧择提起什么深圳和他那个小徒弟的名字,然后说什么要去深圳的事。
身后的男人说:“行,那我安排一下。”
徐牧择说:“去忙吧。”
脚步声传来,那人离开了。
景遥这才抬起头,问道:“daddy要去深圳?”
徐牧择说:“给你办完生日之后,还早着呢。”
景遥失落地说:“要去多久?”
徐牧择说:“一个星期。”
景遥说:“那我就一个星期不能看到你了。”
徐牧择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你会想我吗?”
景遥羞涩地点点头。
徐牧择刮了刮小孩的鼻子,郑重地说:“想我都是小事,你想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一次是警告,下次再犯我就真的恼了。”
“想也不能想吗?”
“不能想,”徐牧择弹了弹小孩的额头,“我都跟你说过我的心意了,你这么想岂不是辜负我?”
景遥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孩子气的神情看着徐牧择。
徐牧择握住小孩的脸颊,揉他烫红的耳朵,“你所想的那些差距是对于别人,你我之间没有这许多的差距,我能爱上你就证明了我的心之所向,你不用跟任何人比,我从很早时打算的就是一辈子,而不是一阵子,我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你不可以这么想我。”
徐牧择的目光热烈,真诚,相比之下,景遥自觉愧疚,他的胆战心惊和考量辜负了徐牧择对他的一番打算。
景遥答应他说:“那,那我不想了,我就和daddy在一起吧,不乱想了。”
“别嘴巴上说着哄我,你想什么,瞒不过我。”
“不想了不想了,随它去吧,”景遥说:“真的不想了。”
徐牧择抬起他的手,亲吻,目光灼灼,“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