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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之后的半小时, 身体的高温降了下去, 徐牧择披着睡衣坐在床头,温柔地哄着人。

他把小孩抱在自己的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腰部垫上一个软针,徐牧择捧着小孩的手在唇边, 低头贴着温热的发丝,心神逐渐冷静。

小声的呜咽从怀里发出,像受伤的小兽发出痛苦的闷哼,那呜咽令徐牧择心痛,他执住小孩的手,一根根有力地抚摸他的手指。

“宝贝不哭,没事的,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痛了。”徐牧择持续不断地亲吻小孩的手背,那手背在他掌心里轻轻发抖,怀中的呜咽没停,越安慰越汹涌。

景遥断断续续地呓语出声,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飒飒的风,还有雨珠拍在窗口上的声音,时不时滚过一道惊雷,他呜咽的声音就会更大。

“呜呜……”他哭的断断续续,“我要死了,我好疼。”

徐牧择狠狠握住小孩的手背,眉头紧皱,低声宽慰,“对不起,对不起,daddy在这里,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不怕。”

景遥浑身如同火烧,他化身一条鱼,铁签捅穿了他的身体,他被架在了火上,被猛烈的大火狠狠炙烤,他快要熟透了,下一秒就要蒸发了,他抓紧男人的手指,呻吟不停。

特效退烧药具有安眠效果,景遥不知道呜咽了多久,疼痛渐缓时,安眠的效果才挥发起来,他在男人怀里闭上眼睛,像是痛到昏厥,也像是哭累了。

霹雳的闪电从窗口落下。

徐牧择坐在床上,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神情愧疚而又有着自毁的决绝,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此刻占据了他的大脑,令他愁思满身。

他什么都能办得干净利索,唯独在小孩的身上拖泥带水,过于温柔便让小孩畏缩不前,过于残暴又让小孩心生抗拒,不同于过去所体验过的任何难题,他首次感到仿徨,不清楚对错,不知道前景。

他只有一点没有改变,就是毫不后悔,仿徨只是一时的,他不想看到小孩疼痛,受苦,不想他皱一点眉头,而自己又把他折磨至此,徐牧择已经很温柔,竭力理智,但他的情感太过于炙热,他的欲望太过于嚣张,那足以撕裂稚嫩的身体。

他的爱人太小了,太年轻,在来到他身边之前,并没有过几天的好日子,他发育不良,身体也不够成熟,到处都是脆弱的,娇嫩的,一下子就能被摧折了。

忍耐和克制太久在爆发时必然强烈,徐牧择过去所忍受过的所有的情绪,在今晚都化成酷刑鞭笞在小孩的身体,不管他理智与否,三十几年的火焰一朝燃烧,雷霆之势难以消减。

徐牧择抱着小孩,抱了很久,到小孩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都没有把人放下,抱到他胳膊发酸,也依然稳固地撑在那里。

窗外风雨未停。

徐牧择贴着小孩的发丝,在他醒来时轻哄,喂水,擦他脖颈里的汗滴,一夜风雨飘摇,他没有合眼,确定小孩退烧,才稍微松了口气。

次日,别墅里陷入死寂。

孙素雅晨起给徐牧择打了电话,问他情况,昨晚上的严格命令没人打破,那时徐牧择围在床头,告诉孙素雅做点好消化的营养餐拿上来。

吩咐完这些,徐牧择拿着温度计,给熟睡的小孩又测了一遍体温,日上三竿小孩也没醒,体烧退了,人还昏睡着。

徐牧择没有心情理会工作的事,整天没有接听电话,连手机也不曾多看一眼。

孙素雅上来送餐的时候才发现了异样,徐牧择身上有抓痕,她一眼就明白了事态,差点把手里的碗筷给摔了。

徐牧择冷静地看着她,不以为然:“迟早的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孙素雅瞪大眼睛:“他还,他……”

徐牧择说:“他已经长大了。”

孙素雅抿唇,男人如此坚决。

徐牧择回头看了一眼,“看一会吧,我去洗澡。”

徐牧择一夜无眠,后半夜恋恋不舍地退出来,从照顾小孩开始就没有能合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