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室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敲了敲房门:“遥遥?”
景遥闻声,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他刚想回话,嗓子干痒得咳嗽不止,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在忙!”
孙素雅听着那咳嗽声太过频繁,说道:“我知道,但你到吃药的时间了,先把药吃了吧,我听你又严重了。”
“没有严重……”景遥突然感到手脚无力,他撑起身体起来,把手机放下,收起自拍杆和沙发上凌乱的衣服,一股脑地往柜子里塞,这个过程里他的咳嗽一下都没停,但为了不被孙素雅听见,他尽力地低声,然而咳嗽无法轻易掩藏,他越想克制,咳得越厉害。
景遥着急地脱裙子,大脑昏沉到随时会倒下去,那股无力感突如其来,就好像某种恶性疾病的预兆。
他没有力气脱丝袜,难缠的丝袜紧紧束缚在他的腿上,他放弃了,找了一件裤子套上,包裹住自己,只想赶紧打发了门外的声音。
景遥摇摇晃晃来到门口,孙素雅端着碗,在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一张眼角泛着泪花,脸色煞白的脸,人都吓傻了。
“我的祖宗!”孙素雅立马去探景遥的额头,“你怎么了?”
景遥咳嗽不止,咳嗽到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回复孙素雅,孙素雅捞住景遥的胳膊,景遥的喉咙涌上一股腥味,在频繁的咳嗽中,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孙素雅吓得碗都快掉了。
“良叔!良叔!”
她大声摇人。
景遥无心顾忌嘴里的铁锈味,因为他的咳嗽停不下来,但他知道嘴里有血,他又想到姥姥了,想到父母死得莫名其妙,想躲在太平间乘凉的日夜。
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造孽太多了,小半生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于是天怒人怨。
景遥恍惚地望着地板,低声说:“不要、不要告诉徐牧择。”
他不想丢失机会,他不想让徐牧择知道他是短命鬼,但是他又能说得算谁呢?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徐牧择赋予给他的,连孙素雅也是。
星协大楼内部的工作有序进行。
陈诚好多年没有干过追查人的工作了,灰色地带的事,办起来容易,但手续有些麻烦。
他走的是正经的路子,然而一无所获。
难以交差的结果,陈诚硬着头皮去汇报,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徐牧择在看桌子上的文件,他对深圳分部有改革制度,林柯带领的分部也出了些状况,不少计划是需要徐牧择来敲定的,徐牧择一向秉持公私分明的理念,可他在处理公事时,脑海里没有一刻不想到那张脸。
他每隔一小时会给孙素雅发消息问情况,提醒她准时给小孩吃药,孙素雅心中有数,让他不用担心,徐牧择知道自己有点儿过火,但依然放心不下。
当他又想给孙素雅发消息的时候,审视了一遍自己的心理,他按捺住了,这算什么?还没开始呢就操心成这样,以后别过了。
徐牧择说服自己,停下了再次多事的手,生个病而已,他劝自己冷静点。
陈诚正好来报告消息,公事交代完了,才涉及私事,私事办得不太好,陈诚吞吞吐吐的,徐牧择就知道他遇到了麻烦。
“有什么就说。”徐牧择讲究效率,最厌烦吞吞吐吐的表达。
陈诚低声说:“没有结果。”
徐牧择抬起头。
陈诚说:“其实查到了一些事,但不太符合……小孩的身份,就是说信息是有的,但对应的人不是他,这一点是我没办好,我以为比较简单,就随便找人去办这件事,是我失职了。”
徐牧择放下文件:“具体怎么回事。”
陈诚说:“跟我们之前的手段是一样的,但结果太乱了,从反馈来看,有环节出问题了。”
“说重点。”徐牧择没什么耐心。
陈诚试探地说:“您能确定,那个小孩的名字是对的吗?”
徐牧择几乎张口就要肯定,然而他的神经闪过一丝猫腻,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