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手下是猫咪的触感。
毛正义被摸的很舒服,仰起头,舔他的手心。
木生很快想到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把猫抱走——两只猫,还有只小的。
然后摸到床边,赤脚踩到地板上。
完全是盲人摸象,木生摸索着走出卧室。毛正义从谢林川那里知道他不会说话,眼睛也不方便。却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好跟上去。
木生摸到客厅,停顿了一会儿。
他没闻到丝毫属于谢林川的味道,男人并不在这里。
他又回头,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寻找。
他太小了,又看不见,几乎是四肢并用地爬上楼梯。
房子里所有的边角都被谢林川磨圆裹上厚厚的一层防护垫,他摸着那些软垫上楼,毛正义却看得大气不敢喘,随时预备着他要摔的话自己就变人,给他做人形肉垫。
幸好木生走的很稳当,人形肉垫目前依然是猫形。
楼上也翻遍了,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味道。
木生呆了一会儿,慢慢蹲下去。
粉色很衬他的肤色,此时不似在平关山那样形销骨立,外形年纪又小很多,谢老板喜欢打扮他情有可原。
但当他这样缩成一团,倒是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软。
眼下痣红得诱人,毛正义不明所以地碰了碰他的手,白泽的皮肤细腻,却较常人不知道冷了多少倍。
白猫不解地仰头,看到木生眼里滑出一颗豆大的泪珠。
毛正义:“……”
俩猫都吓一大跳,黑猫急的绕着木生转了几圈,跳起来,用背上的毛给他擦眼泪。
毛正义没动,他想到谢林川临走前的那两句交代,连自己怎么死都想好了。
木生一哭不停,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露出什么悲伤之色,只是眼泪止不住。
白猫一下子变成人,白毛少年局促地像是第一次见到哭泣的人类小孩儿,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于是又变回猫,用鼻子使劲儿蹭木生的手指。
这当口,毛正义听到有人上楼。
下一秒木生被抱起,他因陌生的气息而暂时窒息,感到自己的背被一双宽厚的手掌轻拍。
那是一种他熟悉的味道,印象中总来自亲近的人,却不是谢林川。
木生仰起头,模糊视线尽头,看到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毛正义如看到救星,变人形连耳朵都忘记收,喊了一声:“刘婶。”
抱着木生的人没答话,她拿着手里的绢布,小心翼翼的擦干怀里人脸上的泪。
“我叫刘海棠。”陌生的人说,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却说道:“之前我们见过,我是你的守墓人。”
木生记得那个墓,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谢大人下山忙了些事,叫我来照顾你。”
刘海棠接着说:“……不要哭了,只是暂时不在你身边罢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会很快回来的。”
木生眨了眨眼,睫毛又带出来一串泪,又被人擦去。
刘海棠难得见到这么俊的小孩儿,声音软下来:“饿不饿?听说你不吃肉,我会做苹果派和松饼。”
木生犹豫了一下,然后很轻地点了点头。
*
谢林川回家便看到家里小孩坐在沙发上,手抱腿,身旁围着一群小狗小猫,树生山有鹿群,此时也来了几只,还有兔子,蜥蜴,鸟与蜘蛛。
那些小玩意儿安静地围在他身边,不闹,也不发出声音。
再旁边则是毛正义,和戴着老花镜、正在织东西的老妇人。
刘海棠对谢市长家里贸然出现的这些玩意儿毫无意外,见监护人来了就打算放下手里的东西准时下班。
围观群众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回来的这个是个不好惹的,跟在刘海棠一起走出门。
最后一个出去的是毛正义,谢林川挑挑眉,把外套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