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但当年的他也是风光无限,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又如何不比现在好——又如何能对他没有恨呢?
只是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他们动手罢了。
这些年的沉默和冷寂似乎消耗了这位本来脾气暴躁的伯爵的反应能力,从梅尔契的话出口开始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化,直到现在才仿佛反应过来一样的在脸上显现出那种「暴跳如雷」的情绪。
就像是一副被一针一针拉开的老电影,主演还长的不怎么好看。
我怎么能让人动容,反而显得有些滑稽,如果这真的是一副默剧,大概能让台下的人捧腹大笑,可惜现在的观众都不懂的欣赏,而是在心里百感交集。
梅尔契凝视了他很久,仿佛要把这个人看透一般,但最终还是了然无趣地一般移开了眼睛。
他恍然明白自己装作不在乎了那么多年,但此刻的自己才算是终于放下。
他总是骄傲的,倔强的,总是把一部分责任怪在这个身上的,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如果不能亲眼的看着这个人得到报应,他的心里根本不会舒服,更别提什么所谓的放下。
梅尔契突然不需要再强撑着精神了。
这么多年他的精气神仿佛终于再次回来了,撑起了这副苍老的皮肉。
时光的流逝总是无声的,更别提他的前半生在征战,后半生也在征战,岁月的流逝在他身上早已不明显,只是病痛在他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在那些病痛的折磨中,他的意识总是模糊的,自己的苍老就显得不太那么重要,他也没有概念。
毕竟他在自己最好的年纪被关进那个残酷的实验室,然后在里面呆了将近十年,在出来之后就一直坐在这个轮椅上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到原来时间真的在自己身上流逝过了。
而此刻看着面前这个苍老的雄虫,梅尔契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年那一段叱咤风云的时光终究还是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已经行将就木,是一个除了号召力之外没有什么别的用的老头子,现在是来为自己最后的遗愿讨一个归宿的。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看着他身上的变化。
大家表情各异,心思也各异,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梅尔契这时才算是真正回来了。
他们顺着梅尔契的目光把注意力转向鲁瑟兰。
他们也开始有些疑惑,一个失去了一生深爱的标记的倔强苍老的雄虫,连精神力都丧失了,凭什么能活到这样长的时光?
梅尔契觉得有些好笑。
偶尔有为年轻时候那个自信轻狂的自己感到悲哀。
但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年同意这个人渣的追求也是自己选择的,要和他在一起,爱上他也是自己的决定。
梅尔契只是再次淡淡的看了他两眼就把他撂到了一边。
就在刚刚,鲁瑟兰在他心里的分量骤然轻了下来。
梅尔契清楚的明白鲁瑟兰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虽然那是他生命的一个分割点,但是对于现在的梅尔契来说,那都是需要被抛弃的东西,或者说已经抛弃的东西,毕竟在这么多年的漫长时光里,他早就已经学会放弃,也早就已经明白,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抓在自己手里的。
梅尔契神色淡淡的转向了科伦,提出了他的第二个要求。
在他转向科伦时,大家都身体紧绷。
宣宴他们是明白科伦对梅尔契的重要性的,其实别的要求都无所谓,他们就怕梅尔契会想把科伦带走。
索性梅尔契比他们更明白,现在的他给不了科伦什么。
“科伦,你是我的孩子。”梅尔契平淡的说出这个事实。
他看着科伦难掩紧张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梅尔契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科伦的表现。
这是他的孩子,这个孩子的前半生他已经错过太多,而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