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玻璃,在冰冷的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彩色光晕。客厅没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裴临陷在沙发里,身上还穿着满是血痕的衣服,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锁轻响,周砚提着药箱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裴临背对着门口,听到动静,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看清来人,瞳孔里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不明情愫,随即归于一片沉寂的墨色。
“你这什么表情?”周砚挑眉,换上拖鞋走近,“不欢迎?”
裴临收回视线,满脸疲惫。“你来干什么?”
周砚晃了晃手里的药箱,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绕到裴临身后,动作却利落地将药箱放在茶几上,“某位匿名关心你的朋友让我来帮你处理下伤口。”
坐定,目光不经意扫过裴临后颈,随即滞住。
一个清晰的齿痕印记烙在裴临腺体上,周围皮肤还泛着微红。
裴临脱去衬衫,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暴露空气中。
周砚叹息一声,一边打开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和她打算怎么办?”
裴临背脊肌肉瞬间绷紧,好久,低着脸,沉声道:“我还有事要做。”
没有深问,周砚故意喟叹:“我只是说了个‘她’,你就知道是谁了啊?”
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裴临烦躁地吐出一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和晓晓好得很。”周砚眉开眼笑。
动了动唇,裴临垂下眼睑,再无它话。
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膜,被阻挡在这方空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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