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子要养呢。
也不知尚柒是不是信了这番保障,总之商队大半汉子连午时客舍准备的餐食都来不及用,就匆匆结伴消失在人群中。
余下在客栈的,不是商队几个管事就是尚家这次出门带的人。
“阿兄,咱们要在长安待多久?”尚乌桕浅尝了客舍送的餐食,味道不好不坏,不及家中厨娘手艺,但花样不曾见过,算吃个新鲜。
“一两个月。”或者更久,端看此行能否寻到他想找的人,生意方面倒是其次。
“一两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逛完长安城。”显然一个照面的功夫,长安已经收服了西南小地方来的尚乌桕,“阿兄此次生意顺利,是不是日后咱们家也会常来长安做生意。”
“嗯。”长安其实不缺药材,和地方上药材只来自山野不一样,长安洛阳这样的城池,已经有专门种植药材的庄子。
尚家的药材多是人工种植,因为供货稳定在西南许多医家那里都是挂了名的,但要想在长安打开销路,光供货稳定不够。
“日后我和阿姊还能常跟商队过来长安吗?”尚乌桕不知道阿兄因为他一句问话心底已经拐了七八十道弯,只循序渐进的诱导阿兄得他所愿。
尚柒闻言清楚应了这话怕还有下一句,敲了敲桌子,示意尚乌桕把话说明白。
“阿兄你看,咱们家若是常年跟长安来往,总不能商队过来每次都住客舍,在长安住一日的房钱都能在礼县住好些日,如此一来不若咱们在长安置一处宅子,一劳永逸。”
尚柒手中的羹勺一顿,这小哥儿也是敢想,长安一处寻常宅院看地段少说也得五百贯,他们家做生意,安顿商队怎么也要一处三进的宅院,价位大抵在一千贯左右。
倒不是拿不出,而是买了一年能住上一个月都是多的,标准的赔本买卖。
“阿兄,怎么不说话。”尚乌桕眼巴巴的盯着阿兄,若是在长安有一套宅院,下次阿兄即使不来,他和阿姊也能跟着来,不然每每落脚在客舍,阿兄定然不会放心他和阿姊跟去。
“天色还早,若是闲的无趣,可让守义德顺带你们去西市逛逛。”尚柒知道尚乌桕老是想一出是一出,并不继续应答,反支了招叫人不能继续胡思乱想。
一说到出门,尚乌桕来了精神,再不问宅子的事,悄摸用手肘捣了捣阿姊的胳膊,示意阿姊快些吃,待会一块出去。
尚南枝比尚乌桕大几岁,平日里性子稳重,但到底不过十一二岁,正是喜欢出门玩的时候,有小弟提醒,手中筷子汤匙都舞动的快了几分。
堪堪将碗中餐食吃完,两人就匆匆去外头寻了守义哥和德顺哥要出门。
两个烦人精走了,尚柒才不紧不慢的吃完餐食,佐一杯青麦酒,熟悉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尚柒将目光落在杯子里。
啤酒,与本朝的醴酒一样都是用麦酿造,不过酿造方法略有不同,或者说醴酒也算是啤酒的前身。
啤酒突兀的出现在大历,让初闻此消息的尚柒头脑一热,便整装商队来了长安,究竟是因为巧合导致醴酒进化成啤酒,并以青麦酒出现,还是此世有一个人同他一样。
独在异乡为异客。
——————————
西市。
哪怕已经过了午时,街道上来往的人群依旧不少,且因为西市卖的东西多打长安城外来,哪怕平价也不少见达官显贵家的子弟。
而这些人也不难辨认,若是常年在西市做生意的人家,光是看这些世家子弟出行用的马车和仆从数目就能看出背后家世。
宝马香车都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用,尚乌桕和尚南枝一路过来,也是开眼见了西南不曾有过的繁华。
“也不知这样的马车坐起来是否舒服。”长途跋涉来长安的尚乌桕可是狠狠体会过马车赶路的苦楚,哪怕他们坐的马车已经是阿兄寻能工巧匠改造过的,依旧颠簸的腰酸背痛,需要隔三差五停下走走路。
“长安城内未曾铺设石板,但比起官道坑洼不平,已然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