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开疆扩土的身影。
女孩无法理解,在她眼里,爱怎么都是美丽的“蝴蝶”。不过地球上的蛾子们确实比蝴蝶要“美丽”,它们一般吃草叶和花朵水果,比蝴蝶干净。美丽的蝴蝶大多食腐。
我好不容易才把小女孩送走,又来观察爱的动态。从爱的囊腺里抽出的分泌物化验单已经出来,爱的成熟正在稳定进行。三天后,爱就会进入求偶期,也是它生命的末期。
地球上的大孔雀蛾,破茧后口器就被封起来,这也是它们无法进食的原因。爱的口器还能正常张开,牙齿也还锋利。但咬合力已经远远比不上它的幼年,只能在通草球上浅浅的痕迹。
我发现除了通草绒球,里面多了一个毛绒玩具。是刚刚小女孩扔进来的,而爱似乎对这样的精加工制品很感兴趣,那可怕的虫蠊小心翼翼拨动着那个玩偶。
我敲敲玻璃,吸引爱的注意力:“违规了。”
给爱的东西都是先核查、消毒再送进去的。当然是为了防止爱带坏地球昆虫,给人类再造内部麻烦敌人。而这只毛绒熊,很显然没有经过正轨流程。
“她是被故意放进来的。”
爱说完,就像没听懂我的意思,把毛绒熊藏了起来。看样子,它不打算把熊给我了。但现在并不是熊的问题,我意识到敌在内部。
是因为我和爱相处的太好,让一些人起了别的念头?又或是因为现在太和平,所以必须要生出一些事端?
我生出一种冲动,想要询问爱,你在那个小女孩脑袋里看见了什么。但我生生遏制了这股冲动,因为我深知,爱不是我的同伴,它只是暂时的研究对象。
“她的父亲说,她看不见,没有价值。”
在爱拟态出的视野里,一辈子身处黑暗的孩子第一次看见色彩。女孩看见的并不是大到可怕的狰狞虫族和冷色调的牢房,而是她追逐、捕捉到蝴蝶。感受那脆弱的生命在她手心里扇动翅膀。
然后她松手,看见了爱的翅膀,像无因在天空中燃烧的火焰。
现实中,女孩的熊掉入了投送装置里。
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爱在地球时并没有直白告诉我。所以我只是被爱的解释吓得如坠冰窖。我从来不知道司令的女儿是盲人,甚至如果我不是我暂时入职,我不知道他有女儿。
无意间窥见的人性底线让我内心发寒。虫子们没有构建文明的想法,它们没有廉耻之心。而有的人,也已经和虫子没有区别。
但我什么也不能做,除了让爱把熊交出来。在我的再三重复下,爱终于不情不愿地把玩偶交给了我。
“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看起来,爱很喜欢毛绒玩具。
在我的背后,爱看着地板上被自己留下的夜蛾卵,抖擞翅膀,将它们隐藏在自己的身体下方。
我不知道爱已经接触了地球原生物种。此刻我正在对司令交代,我计划于爱进入求偶期,采集它的分泌物样本,再进行研究。与之相对的,我需要军方提供军队,对被吸引而来的雄虫进行歼灭。
司令的脸隐藏在帽子的阴影下,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你确定,能有对得起我兵力的大量虫子?”
我确定。不是我多相信爱,而是我相信爱的物种。大孔雀蛾的雄蛾在配偶期里,会穿过黑夜、不畏风雨、不惧天敌,千里迢迢赶来争夺与雌蛾的□□权,而它们用于吸引配偶的翅膀依然完好无损。
现在,这种可怕的影响力会波及整个虫族。
司令果然同意了。我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良心战胜了保守,还是建议他带着他的女儿去医院检查,txj-2011可能有寄生能力。
“不用,海伦娜的生命已经走到末期,她和她妈妈是一样的病。我想比起化疗的痛苦,或许这样她会更开心。”
我很难说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左右,海伦娜不是我的女儿,我也无权插手别人的家事。我看着司令背后的照片,那上面没有他的妻子,也没有海伦娜。
就在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