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雨听到这儿,心里不由浮起几分疑惑。这人莫不是眼神不好?晓哥明明是男子打扮,他怎么张口闭口叫“侄女”?
付春好挡在门前,冷冷啐了一声,“可不敢当。当初他爹走的时候,没见你们谁来搭把手。今儿个不知是烧了哪里的高香,倒叫你们认得这门亲戚了?”
另一个矮胖的男子立刻接话,语气阴阳怪气,“这话说的,我们那不是忙嘛!再说了,知晓好歹是付家的血脉,我们做叔伯的,自然得多牵挂牵挂!”
付春好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地反问,“牵挂?几位叔伯就是这样牵挂的?大年初一,就空着手上门?”
这时另一个身材中等、面相刻薄的男子插嘴道,“我们种田的,自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可不像知晓啊,都开店当老板了,赚了那么多钱,哪还瞧得上我们这点寒酸东西?”
付春好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好啊,她总算明白这群人为什么上门了!
那瘦高个马上帮腔:“就是!知晓毕竟是付家的人,她挣了钱,难道不该孝敬孝敬叔伯?”
“孝敬?”付春好声音发颤,“她爹下葬的时候,你们连一副薄棺都不肯出,现在倒有脸来要孝敬?这店是她起早贪黑,自己一点一点撑起来的,和你们有什么相干!”
“你怎么说话呢!”那矮胖的顿时拔高了嗓门,“我们是她长辈!大过年的,你就这样对待上门拜年的亲戚?”
那不胖不瘦的男人也摆出一副刻薄嘴脸,高声嚷道:“付春好,你还有脸说!我大哥和大侄子说不定就是被你们娘儿俩克死的!你自己不祥,还怪起我们来了?”
付见煦在隔壁听得心头火起,碗往桌上一搁就要冲出去,却被纪小雨轻轻拉住。
“姐姐,我们现在过去不合适……”纪小雨对着她摇了摇头。
付见煦也知道,她们作为邻居,没个理由去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况且春好婶要强,被她们这些小辈看了这样难堪的一幕,总归是拉不下脸的……
就在这时,付知晓提着年货从外头拜年回来了。她一见家门口这阵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方才对着腿脚不便的付春好还大声叫嚷的男人们,一见到人高马大、面色冷凝的付知晓,顿时气势矮了半截。
那瘦高个男子挤出一个笑,抢先开口:“哎哟,侄女儿,我们这不是见你店里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心里替你高兴嘛!你说你一个……咳,一个人忙里忙外,多不容易。”
他话到中间顿了一下,眼神闪烁,意有所指。
旁边矮胖的男子立刻帮腔,假惺惺地叹道:“是啊是啊,我们思来想去,实在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
“你几个堂弟,就你二叔家的铁柱、三叔家的狗娃,如今都正是能干的小伙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他们去店里帮帮你?自家人,总比外人可靠不是?”
付知晓几乎要冷笑出声,她那几个堂兄弟一个个游手好闲的,还想过来帮忙?
她看是想寻个去处当大爷!
那不胖不瘦的男人更是向前逼近一步,脸上堆着笑,眼里却藏着算计,“知晓啊,你这店如今做得这样好,没个自家人帮衬怎么行?女孩子家终究……”
“哦不,我是说,你终究年轻,身边得有靠得住的男丁撑着场面,免得被外人欺负了去。”
他险些说漏了嘴,急忙改口,但那未尽的威胁已然明了。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不过是看中了付知晓辛苦经营起来的店铺,想强行塞入自己的儿子,夺了她的心血。
付知晓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叔伯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若她不从,他们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穿她女扮男装、支撑家业的秘密。在他们看*来,在这个看中名声的年岁,她的女儿身一旦被揭穿,不仅店铺可能保不住,她们母女更将面临难以想象的指摘。
付春好自然也听懂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你们这是黄鼠狼给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