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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去不就行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顾付春好的连连推辞,她们硬是小心翼翼地将付春好扶上了推车。

付见煦心思细腻,怕付春好独自坐着不自在,索性将纪小雨也提起来,将其放在车沿:“我们小雨也坐车,刚好陪着婶子说说话。”

这下可好,车上坐着两个人,面面相觑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点不好意思倒也消散了不少。

付见煦却浑然未觉,一边稳稳推着车,一边在心里细细盘算:看来开春后不止要修房屋,还得置办辆牛车才是。有了牛车,日后每日运菜往来镇上也方便得多,付知晓也不必再起早贪黑地推着独轮车辛苦赶路了。

她是个行动派,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便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晓哥,你可知道一辆牛车大概要多少银钱?”

付知晓闻言诧异地抬眼,思索片刻后答道:“这我倒没特意打听过,约莫得十几二十两银子吧?还得看牛的口齿和车的成色。”

闻言,付见煦心下微沉。她身上如今统共也就攒了二三十两,买辆牛车倒是勉强够用,只不知是否还够送小姑娘去学堂读书。

她暗自权衡一番,打算今日先去看看行情,等年后开业生意有了稳定进账再买牛车不迟,眼下还是紧着小姑娘读书识字更要紧。

几人一路唠着家常,在冬日阳光下,时间慢悠悠地走,几人不知不觉便抵达了镇上的集市。

甫一踏入东街集市地界,喧嚣的热浪便扑面而来。两家人在街口约定好汇合时辰,便分散开来,各自融入了采买年货的人潮之中。

时近岁末,北方冬日的寒意早已被这沸腾的人气压得抬不起头。长长的街道两旁货摊鳞次栉比,厚厚的防风毡棚连成一片,摊主们个个呵着团团白气,嗓音洪亮地吆喝着。

付见煦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亮晶晶。

在现代社会,年味早已变得稀薄而商业化,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纯粹、质朴、扑面而来的热烈年节气息了。

更何况,这是她与身边这个小姑娘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节,意义非凡。

新炒瓜子的焦香、糖炒栗子的甜腻、干果蜜饯的芬芳,夹杂着炭火盆里飘出的阵阵烟味,所有这些交织在一起,构成了独一无二、专属于岁末集市的热闹气息。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掌,将纪小雨微凉的手指牢牢攥入温热的掌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被汹涌的人流冲散。

“小雨,跟紧我。”她侧过头,低声叮嘱。

纪小雨乖巧地点头,反手也握紧了姐姐的手,一双灵动的眼睛却像是不够用似的,滴溜溜地四处张望,被两旁琳琅满目的年货吸引了全部注意。

她们随着人流缓缓前行,最先被一个围满了人的摊子吸引,摊主卖力吆喝介绍,旁边有一位老先生正在现场挥毫泼墨写春联。

过年怎么能少得了春联呢?

虽然她们俩目前还算是“文盲”,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付见煦追求这份喜庆形式的热情。

她领着小姑娘挤了进去,在摊主热情的推介下,二人仔细挑选了一副“平安如意千日好,人顺家和万事兴”的对联。又特意挑了两个饱满圆润、笔画厚重的“福”字。

想象着那红艳艳的对联贴在家门上的样子,付见煦心里便涌起一股暖融融的喜悦。

她小心接过卷好的对联,美滋滋地凑到纪小雨耳边,压低声音:“等年后开了春,就送我们小雨去学堂念书。到时候啊,明年咱家门上的春联,可就得由你来写了!”

纪小雨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讶异。

她没想到付见煦竟将当初的提议如此郑重地记在心上,她原以为那不过是姐姐一时兴起的玩笑话。毕竟在这年景,送女孩去读书识字已是罕事,更何况是她这般年纪的。

说不想学是假的。她一直像块渴水的海绵,默默地从周遭的一切中观察、模仿、汲取着零碎的知识。此刻听到女人这番真切又充满期盼的话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