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运了几分灵力查探这黑雾,片刻后,他眉头紧锁:“瘴气入体,轻则麻痹肢体,重则有损心脉,你为何不去治疗?”
“清剿妖兽的时候,不慎被毒蝎蜇了一下。不过是小伤罢了,歇息几日便无大碍。”迟声把袖子覆回去。
“走,去凌药峰。”纪云谏回头对应昭打了个招呼,便擎着迟声的手离开。
纪云谏寻了个相识的医修来替迟声看伤,医修诊治一番,见伤口处黑气缭绕不断,摇头道:“瘴气已经吸附在身上一月有余,只用法决来医怕是无法根治,从今日起,需每日药浴,持续七日,不可间断。”
随即他开出个方子,详细告知二人如何调配浴汤。
纪云谏带迟声去药房配药,心下发紧:“你现在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
迟声被他牵着乖乖跟在身后:“是小迟错了。我怕公子担心,所以想早日完成任务回来。”
纪云谏听了此话,暗自反省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可转念一想,迟声未免有些太黏着自己了。两种情绪在心里交织,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谁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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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声,听应昭说你受伤了?”刚到小院,傅雪盈就已候在院门口。
赶走一个又来一个,迟声冷着脸看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没有我这个军师你就走着瞧吧。”傅雪盈对他做了个鬼脸。
“你们先聊,我去准备药浴。”纪云谏没听懂他们的暗语,倒也不好奇,只是贴心地为两个人留下了相处的空间。
迟声见阔别已久的二人时光被傅雪盈搅和,自然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一次试炼中,迟声和傅雪盈组了队。她说话思维向来跳跃,迟声深受其扰。
她边施法除了只妖兽,边回头问迟声:“你知道男子和男子也可以在一起吗?”
迟声心神一震,竟然没留意到身后妖兽的突袭。
“想什么呢?”傅雪盈顺手替他挡了一击,“应昭是不是喜欢你哥?”
迟声四周灵力骤然暴涨,一道璀璨剑光轰然迸发,面前的妖兽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彻底撕碎:“你从何得知?”
“十七八岁的男子,天天跟在另一个男子身后,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傅雪盈挖出妖兽的灵核塞进锦囊里:“我上次去凡间集市上,看到了好几本龙阳话本,里面都是这么写的。”
迟声已经听不进她在说些什么,灵海内灵识翻涌不定,总跟在公子身后的明明是自己……他下意识便张口反驳:“难道不能是出自敬仰吗?”
傅雪盈见他语气急促,与常日冷言冷语截然不同,不由得再仔细看了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你不想让应昭当你嫂子?”
玄溟出鞘,数道寒光闪过,七八只妖兽的心脏同时被剑光贯穿,颇有几分震慑的意味:“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敢这样,我立时就和纪师兄告状。”傅雪盈自锦囊里取了张传声符,得意地在迟声面前晃晃,她哪知留在纪云谏处的另一半早被迟声取走丢到了万丈崖下。
迟声神色淡漠,几滴妖兽的血沿着剑刃留下:“以后别在我面前编排公子。”
“知道了知道了……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总是称呼你哥为公子?”
迟声不作声,傅雪盈继续浮想联翩:“你待纪师兄总是如此不同,我都快怀疑你对他有什么别样的情感了。”
他实在是不堪其扰,随着一股浩瀚灵压席卷山林,残余的妖兽顷刻间就被歼灭。迟声收了玄溟就打算离开,心中莫名烦闷:“像你对傅临舟那样吗?”
傅雪盈涨红了脸:“你胡说些什么?我和傅临舟又不是血亲。”
这倒出乎了迟声的意料,他顿了一息仍掐诀兀自离去,声音散在风里:“谁说我和公子就是了?”
傅雪盈愣在原地,一半是被戳穿之后的羞愤,一半是对迟声之言的惊讶,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