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昙只觉得一个人待在这有些拘谨。
那被叫成“安雅”的女人绷着张脸捅了捅廖莎,用俄语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去逗逗这小孩,他看起来很怕生诶。”
顾秋昙看她一眼,说的也是俄语:“不,我不怕生。”
柳德米拉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顾秋昙已经习惯了别人得知他懂俄语时的惊诧,流畅道:“我有个朋友是俄国人,这是他教我的。”
尽管他对俄语的运用比起朋友偶尔教了他一点日常用语,更像是曾经在俄国久住。
“行吧,不怕生就好。”安娜轻轻道,“先来看看你基本功怎么样——会劈叉吗?”
顾秋昙眼神一亮,当即开了个漂亮的一字马。
“看起来软度不错。”廖莎站在一边,抱胸点评道,“比同龄的小男孩看起来好很多。”
但软开不论在花样滑冰还是在芭蕾都只是基础之一。
而在很多时候柔韧和力量是不可兼得的两项素质。廖莎在心里对顾秋昙的力量水平打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然而顾秋昙对此一无所知,一撑地面站起来。
柳德米拉也在这时抱着顾秋昙的选曲笔记站起来,似乎要开始她的编舞工作。
安娜和廖莎对视一眼,索性带着顾秋昙上楼。他们俩在楼上租了房子,那套房子里有个小舞房,更方便进行教学。
从热身开始。
顾秋昙是学花样滑冰的,对他来说芭蕾训练的热身确实也只是个热身,强度不算很高。
做完半个小时的热身运动,他的呼吸甚至还相对平稳。
体能不错。廖莎又在心里添了一句对顾秋昙的评价。
顾秋昙却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始正式的训练课程了。
安娜却不动声色地给了廖莎一个眼神。
急躁。
她想,这样的孩子很难注意到练习时细节上的差错。
但顾秋昙毕竟不是要做专业的芭蕾舞者——只是,急功近利不是个好心态。
要改。
顾秋昙却不知道就在那么一个眨眼的时间里,安娜和廖莎就已经安排好了他未来几个月的悲惨生活。
他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位年轻舞者的节奏从基础训练开始练起,从身姿到脚位,从脚位到蹲起。
三个小时过去,他其实并没有学到多复杂的东西,枯燥乏味的重复训练让他在到点的那一刹那就忍不住扑了出去,狠狠地砸进顾清砚怀里。
顾清砚稳稳地接住顾秋昙,手按在他胃上调笑道:“看来有在好好训练,胃都给饿瘪了。”
“那今天有加餐吗?”顾秋昙听他这么说,仰起头,眼睛闪闪发亮。
“你怎么一直想着要加餐?”顾清砚百思不得其解,“我记得也没在饮食上苛待过你啊。”
顾秋昙从八岁外训回来确定要在花样滑冰项目上走专业开始顾清砚就开始有意识地减少顾秋昙的碳水摄入,但并没有减少到无法满足一个孩子成长的营养需求。
顾秋昙训练时的饮食搭配甚至有艾伦那边的专业营养师提供的意见作为参考。
——虽然作为交换的代价,顾清砚并不能告诉顾秋昙这个饮食搭配里有艾伦那边的贡献。
理论上顾秋昙应该不会感到特别饥饿,也不会因为这种饮食而发胖。
“但我今天多跳了三个小时的舞诶!”顾秋昙看出了顾清砚的不情愿,腮帮子鼓起来,“我也会饿的好吧……”
顾清砚一下子没了辙,只好顺着顾秋昙的话安抚道:“好好,我们今天回去给你加餐。”
其实顾秋昙也知道加餐其实也不过多一顿清炒西兰花或者无酱色拉。
吃得他脸都绿了,但有总比没有好。
如果是十八岁的顾秋昙,他恐怕饿晕过去也不会想吃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他连食欲都消失了,当时艾伦想着办法给他填鸭喂食。
所以,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