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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荥垂眸看她,眸色晦暗不明,“我是他的器灵,生杀大权在他手中,他要我变成何样,我无法违背。”

“你……”

阿荥若有所思抬眸望天,而后不等阮葙宁将后面的话都说出来,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独留阮葙宁一人面对黑压压的乌云,以及在云间闪烁不断的劫雷。

她不由得轻咳两声,又咳出了些许血沫,然后像是若无其事地抬手擦去嘴角残留的血迹,顺势低头去寻找腰间悬挂的玉佩。料想这玉佩也是灵器,便轻轻用指尖的血迹按在玉佩的纹路上,她企图借这种办法打开这枚储物玉佩,寻些特殊的法器抵御即将降下的天雷。

只是还没来得及借逐渐融合进玉里的血气打开玉佩,玉佩就已经从她手中脱离,泛着淡淡的青光,悬在她眼前。

阮葙宁拖着重伤的身体,看着这情况,脑子一时没及时转过弯来。

直到一个熟悉的虚影在玉佩上方逐渐显形,轻快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师傅!”

她才像是骤然回神般,满脸惊诧看着兰霄的虚影,嘴唇翕动。

“师傅,您怎么浑身是血?!”轻快的声音在她面前凝实的瞬间,转而变换了语调。

兰霄警觉,目光错开她此刻的狼狈,转身朝四周扫视了一遍。在看到院外不远处站着的阿荥时,他神色猛地一僵。

“牧听溪的器灵?”他即刻回头看着阮葙宁的惨样,瞬间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要杀你?!”

他话里的震惊不似作假,阮葙宁只当他是才意识到牧听溪的人面兽心,难以接受罢了,压根没往真相大白方向想。

她费力扶着身后的石磨,脚下有些踉跄,借力缓缓站起身。

阿荥那一掌威力确实是想将她往死路上送,奈何她身强体壮,偏偏就比一般修士抗造,宛如打不死的小强,此刻还能起身站定。

玉佩也随着她的动作,缓缓飞至她身侧,兰霄也随即飘到她身侧,伸出双手虚扶着她的手臂。

阮葙宁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冰凉触感,疑惑地扭头看他,“你凝实了魂体?”

他点点头,“应当是师傅破境之后,借着您的光,我也吸收了一部分灵气,现在魂体能够凝实了。”

“也好,事急从权,你先借我点灵力,助我破开这天雷阵。”

兰霄:“是,师傅!”

霎那间,泛着青光的灵气从兰霄凝实的身体中飞出,纷纷往阮葙宁的心口而去,夺目的紫光骤然大盛。

阿荥站在院外,看着院中突生异象,立即化出手中的长鞭。她身法一动,再次挥舞着长鞭朝阮葙宁而去。

……

“我不知道你是从何处找来的冒牌货冒充师叔。”牧听溪手背青筋根根凸起,狠狠捏住虞七的脖颈,仿佛他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折断这人脆弱的颈骨,让他死于当场。

“虞七师叔,我俩究竟谁更算得上欺师灭祖,你心里应该有数的。你一个半人半魔的魔族血脉,不过是倚仗着阮师叔的庇护耀武扬威罢了。

师叔一出事,你动作比谁都快,先是替生阵法,后是招魂镇压,最后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祭阵修补天裂。

我们都不是傻子,也就是兰霄那个蠢货信了你的鬼话。他居然甘愿守在那种阴森森的地方,被魔气浸染,最后爆体而亡成了地缚灵。

虞七,你作恶多端,我今日势必要将你除去,以解我这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你……你快要入魔了,你……”虞七被他紧紧扼住咽喉,每说一个字都十分煎熬,“牧听溪,你道心不稳,心魔……滋生,宁愿信它,也不信……我这个师叔的话吗?”

“狗屁的师叔!”

牧听溪因为仇恨,面目扭曲,双眼猩红,满眼憎恶地看着虞七,身上渐渐冒出丝丝缕缕的魔气。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狡辩!虞七,我当年着了你的道,如今你带着一个冒牌货在我面前溜达,就想让我放下对你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