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骓半躺在橡皮艇边缘,后脑枕着手臂,黑发被风一吹,蓬松飞扬,他闭着眼睛没看她,仿佛关注她的人不是他,扔过来的那一顶棒球帽也不是他的。
还没脱离工作人员视线,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景区监控内,程果只捏住帽檐,没有真的盖在眼睛上。
水流不急,几人的距离没拉开,阮宁正向徐清年讨只萨摩耶过去,橡皮艇旁就有桨,两人靠近,徐清年送了一只小萨摩耶到阮宁那,舒书见状也想要,也抱到了一只。
“程医生,沈先生?”徐清年礼貌性询问两人。
思及全程有一只毛茸茸陪伴,可揉可贴,程果心动地坐起身,橡皮艇排队进入狭窄的林间水道,大片阳光被苍翠高大的树冠隔绝在外,程果将棒球帽放在腿边,刚要开口,就听到沈骓拒绝。
“不用,谢谢。”
他说完坐起身,高大的身躯挡住前后艇视线,程果只能看到他坚/挺的后背。
“等一会儿吧。”她说。
这条水路蜿蜒曲折,皮划艇在其中磕磕绊绊,前面那三人按需分狗,有说有笑地聊着闲天,程果这却像是被那道直挺挺的身影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
她弯了下唇角,干脆躺下,闭上眼睛,听起淙淙流水,草间虫鸣。
昨天排了一天手术,回到家时已经晚上11点,今天又起个大早,身体里的疲乏感此刻重返,程果放松地躺在橡皮艇内,飘飘荡荡不知道多久,迷糊之际,舒书和阮宁兴奋的笑声自远处传来,有人喊了一声程果,程果睁开眼睛坐起,视线清明之际,望进一双漆黑的压抑着怒气的眼瞳。
沈骓不知道什么时候调转了坐姿,深深看了她一眼,侧脸看向一旁。
程果心脏紧了一瞬,眨眨眼睫,船速陡然加快,她摸到棒球帽捏住帽檐,怕它掉下去。
最前面的舒书和阮宁已经漂到一片地势低下去很多的宽阔水域,笑着擦着脸上的水,抱着小萨摩耶沐浴在金色阳光下,徐清年正从狭窄水道出去。
这条水道出口坡度比经过的地方都要陡峭,水流也更急,橡皮艇被猛流一冲,飞速向前,猛然与他们拉开距离。
马上就有毛茸茸过来,程果翘首以待,目光几乎黏在徐清年艇上的小萨摩耶身上。
每一只都很可爱。
一声钝感的“砰”声,橡皮艇陡然停下,她抓住橡皮艇两侧桨绳,重新坐好才发现
,沈骓的橡皮艇不知怎么横了过去,正卡在水道出口,她的橡皮艇被水流一冲,直直撞上他的,之后慢慢横了过来,艇侧相贴。
她和沈骓猛的靠近。
手腕被他抓住。
橡皮艇边缘与石块摩擦发出沉钝的嚓声,沈骓的橡皮艇艇身倾斜,马上就要被她的挤下去,手臂上肌肉和皮肤拉扯的疼痛感袭向大脑皮层。
“沈骓?”
程果皱眉喊他。
沈骓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橡皮艇冲下急坡时,他用力一扯,程果被这股蛮力直接带离,鞋尖被桨绳绊了下,接着整个人摔向沈骓,来不及惊呼,她被稳稳捞进怀里,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肩膀,鼻腔酸疼,眼泪顷刻间便冒了出来。
承载着两个成年人重量的橡皮艇倾斜着砸向水面,率先接触水面的那一侧猛地吃进水,四起的水花溅落到她脸上、手臂上,就在程果担心会不会侧翻时,视线猛然翻转,她被沈骓压在身下,倾斜的橡皮艇也被这股翻转的力度压了回去,在原地晃了两晃。
程果来不及感受后背被水浸透的清凉感,下颌被一只大手的虎口卡住,沈骓低下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沈骓!你真的属——”
“砰!”
空置的第五只橡皮艇被水流冲下,砸在他们的艇上。
远处几声惊呼,舒书和阮宁在喊她名字。
视线短暂黑下去的那瞬,唇上一疼。
她又被咬了一口。
程果嘶了一声,气得想要骂人,她抬起眼睫,混黑的视线内其实看不清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