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心思,她或许能拿捏得准该要怎么做能让他有所触动,知道该要怎么做能讨他高兴,可他的心思到底如何,她也说不准。
这十年多来,李治对她虽有防备,可也逐渐放心。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对她的依赖也是越来越明显。
她原以为李治即使防备她,大概也只是在军国大事的决策权上把握着,不让她过多参与。可太平神来一笔,告了武承嗣一状,帝王表面不动声色,等着她表态。
那日但凡是她稍有偏袒武家的迹象,武家子嗣的命运便是岌岌可危。
君心难测,武则天也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在感业寺她想了许多,迅速调整策略。如今李治与女儿两人为出降之事不欢而散,恰好也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这个时候,她首先要做好的,便是一个妻子以及母亲的角色。至于所谓的母仪天下,或许哪天李治稍微缓和一下打压外戚以及她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势力再说罢。
“哪能不一样?当日主上不曾嫌弃媚娘出身不够高,排除万难将媚娘从感业寺接回宫中,后来更是不顾一切立媚娘为后,主上为媚娘所做一切,媚娘时刻都不敢忘记。即便媚娘如今身为一国之后多年,可也还曾记得当年因为小姓出身,在与主上一起的道路上增添了多少的阻挠。”
李治扬了扬眉,看向武则天,“当初太平出降,你还嫌她的妯娌出身不够高,为何如今转变得如此之快?”
武则天叹息着说道:“佛曰:众生平等。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一个月妾在感业寺中与师太谈经论佛,谈及众生百态,方知从前妾的不是。”
李治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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